沈靈秀再也無法忍受,敲著桌子,大喊一聲,“你把這裏當成了什麼,把我們溫家人當成了什麼?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有我溫沈靈秀在的一天,你別想著撒野!”
“老婦人,您別動怒,您是長輩,最最應該做主,不是?”
李秀謙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一旁的溫翰宇,他氣場還是沉穩的,雖是有些隱忍,但是他看的出來,溫翰宇應該已經嗅到了一點不同尋常,而他,很想把整件事情弄清楚。
那麼,他就可以完全放心。
隻要不是溫翰宇站出來阻止自己,其他的人,徒勞的想要將那個秘密繼續隱瞞下去,至少在溫翰宇的立場上來說,也已經是岌岌可危。
其實每個人都有知曉真相的權利,當然,她也不否認,自己在某些方麵的手段,比較偏激,對溫月華而言,他也是有虧欠的,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何況他李秀謙,要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磨磨唧唧,更不會心慈手軟,否則他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身份地位。
沈靈秀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這一輩子就隻有這麼一個心結,30年來,日日夜夜的都在折騰著她的心思,不能說,卻又怕是有一天,忽然會翻天覆地,可是她想多很多次,很多個畫麵,這麼惶惶不安的過了30年,幾乎是以為,這個秘密,會在自己進棺材之前,都不會再被爆出來,卻不想,會是在今天,這樣的場麵之下花。
“李秀謙,你說什麼,做什麼,你有想過後果麼?你知道今天這是什麼場麵?做人還是要有良知的!”
這話是溫月華說的,其實溫翰宇到底還是她的兒子,他現在是什麼狀態,她也看得清楚,想的透徹,有些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是瞞不住,但是畢竟是溫家的醜聞,怎麼可以當著蔣家人的麵這樣?
“你有什麼話,我們找個時間,自己一家人坐下來再說——”
“我剛不是說了麼?有些話,還必須要當著蔣家人的麵說清楚,月華,我知道你把一個秘密背著30年,你也不舒服,我今天就幫你卸下來,我不是主判官,我隻是覺得,在座的每一位,其實冥冥之中,都是注定了的,有緣分,才能坐下來,但是你們之間,還有一條樞紐,一直都牽引著,你們估計還不知道,可我不能讓我的子孫將來被人唾棄,生長在一個多麼複雜又肮髒的家庭之中,所以我必須要把你們之間的關係,捋清楚。”
李秀謙打了一個手勢,其中一個黑衣男人就上前,想要去牽小煜的手,歆晚自然是不肯,李秀謙又說:“童小姐,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小煜,隻是接下去我要說的話,實在是不適合讓小煜聽到,本來我也是可以讓你跟著小煜一起離開,但是一會兒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的,你必須要在場。”
歆晚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這個男人,他叫李秀謙?
他就是李秀謙?
那麼她知道了,他就是和溫月華有關係的那個男人,他的權勢有多大?之前kobe就已經和自己大概說過,她之前懷疑的,現在好像都已經慢慢的,變成了一個一個的事實,浮現在了她的麵前,隻是還遮著一層神秘的麵紗,這一層麵紗,李秀謙現在就打算親自掀開。
不過她還是看向了溫翰宇。
溫翰宇點了點頭,歆晚終於還是鬆開了手,對臉色同樣有些緊張的小煜說:“別怕,叔叔帶你出去玩一會兒,媽媽一會兒就來找你,好不好?”
小煜“嗯”了一聲,跟著那人離開。
溫家的人自然不肯,溫皓軒第一個站起身來,“翰宇,你怎麼可以讓人把小煜帶走?”
李秀謙看了一眼溫皓軒,眼神全然的不屑,他勾起唇角的樣子,歆晚就這樣看著,那麼一瞬間,她就覺得,和溫翰宇某些角度看上去,是那樣的相似。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而李秀謙也不打馬虎眼,很快就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來了沉重一擊,也證實了歆晚心中的懷疑——
“溫先生,你有什麼資格和翰宇這麼說話?你是不是被翰宇叫了30年的父親,所以就真的以為,你是他的父親?”
溫皓軒臉色白的毫無血色,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裏,沈靈秀已經跌坐回了位置上,蒼老的眼角深處,蘊著的都是那種,意料之中,卻又無可奈何的痛楚。
溫月華捏緊了麵前的筷子,聲音也是發抖的,“李秀謙,你還是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