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身就走。
路奕涵緊緊地捏著身側的雙手,還想要再追上去,可是腳底就像是長了釘子一樣,整個人死死地杵在那裏,半天沒有動靜。
他再桀驁,卻也知道是非黑白,孰輕孰重。
他知道,秦樊剛說的一句話都沒有錯,他不想承認,卻不能不承認,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是自己的上司,他現在才是路氏的掌權人
打架贏了又如何,打不死他秦樊剛,他還是站在這樣的高度,俯視著自己。
他怎麼甘心?他如何甘心輸給一個小三的兒子?!
路奕涵已經不是第一次為秦樊剛的存在而感到那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沉,也更厲害。
第二天歆雨想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輸液,雖然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發過燒,伸出另一隻手按了按額頭,燒是退了,不過渾身酸痛,口幹舌燥的,整個人也是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看到一旁的沙發上,竟然這一個陌生男人,歪著脖子,大概是睡著了,她卻是嚇了一跳,啞著嗓子尖叫了一聲,那醫生正在打盹,被她的聲音震的一瞬間跳起來。
“你、你是誰?”
歆雨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又陡然瞪大了眼睛——
她的衣服,被人換過!
這份房間就她和這個陌生男人,還能有誰幫她換衣服?
她麵色慘白地瞪著醫生,“你是誰?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冷小姐,我是醫生。”
對方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冷小姐,昨天晚上你發高燒,是秦總讓我過來照顧你的,你既然醒了,那麼現在讓我給你做個檢查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之後吃點藥就可以控製病情了。”
“”
醫生?秦樊剛叫他來照顧自己的?
那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這個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你就一直都昏迷不醒。”
歆雨擰起秀眉,剛想說什麼,房間的浴室移門忽然刷一聲被人拉開,因為酒店的格局基本都是一樣的,歆雨住的房間和秦樊剛的房間也都是最高級的總統套房,她想起昨天晚上是在秦樊剛的房間裏,還以為出來的是秦樊剛,卻不想一轉身,竟然看到了路奕涵。
路奕涵看著歆雨一臉見鬼的表情,將襯衣上的最後一顆扣子扣上,冷笑,“怎麼了,我的好老婆,看到我在這個房間裏,你就這麼意外?”
一旁的醫生恭敬地喊了一聲涵少,路奕涵指了指床上的歆雨,“她怎麼樣了?”
點滴打得差不多了,醫生上前幫將點滴都收了起來,這才對路奕涵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開了藥,之後吃藥就行了。”
“你可以走了。”
路奕涵揮了揮手,醫生在這裏留了一晚上,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一聽說可以走,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多留,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歆雨一直都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秦樊剛在一起的,現在怎麼又變成路奕涵了?
而且這個房間是她的房間?她昨天不是在秦樊剛的房間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昨天一整天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現在歆雨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不能正常思考,不如直接問他。
路奕涵伸手一扯衣袖,聞言,抬起眉頭,似笑非笑,在歆雨質疑的眼神之中,微微俯身,就將她整個人全在了床上,他的雙手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哪怕兩人靠的如此近,她都能夠感覺到,他眼底深處對自己的那些抵觸。
“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是我老婆,你和你住在一個房間,很奇怪?”
“你別說這樣的話!”歆雨別開臉去,大半夜的高燒,導致她現在就算是退燒了,也沒多少力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你我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成你的老婆看,何必和我這麼陰陽怪氣的?”
“是麼?這就覺得陰陽怪氣了?”
“路奕涵,你這樣有意思麼?”歆雨抿著有些發白的唇瓣,微微側著身子避開他的呼吸,“我要下床,麻煩你讓一讓。”
“我不讓,又怎麼樣?”
路奕涵卻是伸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歆雨掙紮了一下,他按著的力道就極大一些,嘴角惡劣地勾了勾,“昨天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算算賬?”
“”
“冷歆雨,你的膽子似乎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覺得,現在不僅有一個秦樊剛給你當靠山,手上還持有路氏5%的股份,所以不僅是喜歡對我擺臉色,還敢把手伸的那麼長,往我臉上扇耳光了,嗯?”
“”就知道,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白打,不過現在這麼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是準備討回那個耳光麼?
給他打個耳光也比對著他好,歆雨暗暗鬆了一口氣,索性大大方方地挺直了脊背,“我知道你不可能當成沒事發生,我昨天扇了你一個耳光,你不服氣對麼?那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