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踐人,倒是已經暗渡陳倉了,她這幾天一直都按兵不動,是因為她知道——懷孕,必定會成為最後的一張皇牌,沒想到,真的讓她給用上了。
她趁熱打鐵,繼續添油加醋,“-#8943;-#8943;嗬嗬,路世筠,你沒有想到吧?看你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騙你,冷歆雨她的的確確懷孕了,而且這事情,秦恵敏一早就知道了,她也瞞著你呢,你以為就我一個人欺騙了你麼?你周圍,都是瞞著你的人,你發現了沒有?”
李睦華心中對路世筠,是有怨恨的,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嫁給了他,如果不是因為他和自己的弟弟合作,出了那樣的事情,她這些年也不會落魄到這般地步,到了現在,她隻覺得自己是真的比狗都不如,可是李家,已經沒有了什麼身份地位,她上麵的親人也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她孤身一人,幸虧是生了一個貨真價實的路少爺,也幸虧知道了路世筠的那些秘密,所以才能夠僥幸的苟活到現在。
可是那種怨恨,日積月累,帶著不甘心,她其實更恨不得路世筠去死。
這會兒,有些話一說出口,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是得意忘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秦恵敏回來,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想讓他去說服秦樊剛是麼?可惜的是人家母子情深,你算什麼?路世筠,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和我一樣的可憐。嗬,這也就難怪了,同一個世界的人,才能夠粉飾太平這麼多年,不是麼?我知道,你不能把秦樊剛怎麼樣,你也不能把秦恵敏怎麼樣,你更不可能把冷歆雨怎麼樣,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我的頭上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不過就是找不到一個宣泄口了,就拿我來出氣,可是到頭來,你也就是和我一樣,都是那麼可憐的人-#8943;-#8943;啊——!”
李睦華那一臉得意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升上眉梢,下一秒,喉頭就被人大力扣住,她一口氣沒有喘上來,雙眸頓時瞪得大大的,樣子十分的猙獰,像是一條缺水的魚,無力卻又悲哀地撲騰著,含含糊糊地求饒——
“放開-#8943;-#8943;放開-#8943;-#8943;咳咳,咳-#8943;-#8943;我不能-#8943;-#8943;不能呼吸-#8943;-#8943;路-#8943;-#8943;路-#8943;-#8943;路世筠-#8943;-#8943;”
路世筠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和自己做了那麼多年夫妻的女人,她現在全身都赤.裸著,身上布滿了青紅不一的曖.昧痕跡,卻是絲毫不能勾起他任何的欲.念,他眉宇間全都是最深切的厭惡,一字一句,如同是從冰窖裏麵蹦出來的,“你學不會閉嘴是麼?學不會閉嘴的話,需要我來教你麼?嗯?!”
“-#8943;-#8943;-#8943;-#8943;”
“李睦華,這麼多年了,你始終都學不會乖乖的,安分守己這4個字,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你卻總是聽不進去,安安分分做你的路太太不好麼?偏偏就是要去招惹你不應該招惹的人,死到臨頭,你還想著來奚落我?你又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你真以為,你讓我做了20幾年的冤大頭,我還能若無其事放了你?嗬——女人,果然都是天真又可笑!”
“-#8943;-#8943;-#8943;-#8943;”
李睦華放大的瞳仁深處閃過驚慌,她雙手徒勞的在空氣中揮動,周圍的空氣似乎是越來越稀薄,眼前也是一陣陣發黑,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路世筠也一把推開了她。
“-#8943;-#8943;-#8943;-#8943;”
一得到了隻有的李睦華,整個人狼狽地趴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隻是等到她緩過勁的時候,卻隻聽到了房門被人用力甩上的聲音,她掙紮著爬起來,跑到了門口,對著門板就是一陣無力地拍打,卻再也沒有人來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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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樊剛下了車,伸手攏了攏衣領,季揚也從副駕駛位上下來,說:“秦總,霍先生就在裏麵,那我就在車子裏等您。”
霍易風之前就已經來過c市,不過秦樊剛之前事情比較多,所以兩人還沒有正式碰過麵,他們之間有合作,自然是需要當麵見一見,這段時間,路世筠基本每天都在路氏,加上原本秦樊剛手上就沒有什麼股份,現在路世筠擺明了是要讓他自動遞辭呈,兩父子這一場戰鬥,在彼此不動聲色之中被人拉開。
秦樊剛從來不覬覦路氏的一切,但是他承認,自己之前從英國回來,也的確是有過那樣的想法——將路氏,變成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