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做了一個夢,程小小跟著那道白光穿過黑暗的隧道。有一個聲音在她頭頂盤旋,告訴她願望即將實現,她就要到達一個沒有考試地方。然後,她不由自主地向白光走去,她看到了媽媽的珍珠項鏈,夢似乎醒了……

“醒了。”

不知道什麼人在耳邊說了一句,程小小意識到自己平躺著,身下還有軟軟的褥子,她下意識的睜大眼睛,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把目光聚焦。她發現自己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裏,房間的裝修風格十分仿古,屏風珠簾,桌椅香案,還有落地的古式燭台,火苗跳動著,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剛才還是白天呢,怎麼這麼快就天黑了?”她看著屋頂,恍恍惚惚的。

“太陽下山都一個多時辰了。”有個溫柔的女聲回答,“你可睡的夠久了,都三天了,還以為你醒不了了呢。”

“奧。”程小小應了一聲,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什麼?”程小小一激靈,噌的一下直起身子。

“我、我沒說什麼呀?”那個聲音變得怯怯的。

“你說一個什麼?……時辰……?”

“是呀,一個……多……時辰。”

程小小疑惑的把頭轉過去,鎖定了聲音的主人。

拖地的白色石榴裙,外麵罩一件鵝黃色的長衫,及腰的長發梳成一個髻,斜插著一根牡丹雕花的碧玉簪,鵝蛋臉上不施粉黛,嵌著一張櫻桃小嘴,還有一對會說話的大眼睛。程小小驚得瞪圓了眼睛,這分明是一個從書中走出的古代女子,莫非自己還在做夢?

“你沒事吧?”女孩眨著水靈的眼睛,麵露憂色的看著程小小。

“不對,不對,你為什麼穿成這樣,你是誰,我在哪裏?”程小小慌了,她大叫起來,嚇得女孩直後退。

“怎麼了?”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程小小定睛一看,尖叫一聲。一個穿著華服的男子匆匆朝這邊走來,鬆散的長發隻隨意一紮,挽在腦後,鳳目劍眉,活脫脫的古代人。

“玉兒,怎麼了?”那華服男子問道。

“沒什麼。”那女孩眼神充滿同情,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這個姑娘她,好像這裏……”

華服男子輕歎了一聲,微微皺了皺眉毛,同情的望向程小小:“能保住命就好。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就在這裏歇著吧,其餘的事等你痊愈了再說。”

“是呀,先喝藥吧。”玉兒說著,端出一個瓷碗,道,“你別怕,我們是三天前在葬月穀……”玉兒剛說出葬月穀三個字,突然意識到什麼,驚呼一聲掩住自己的嘴。那華服男子聽到她說出“葬月穀”三個字,頓時又驚又恐。他直勾勾的盯著程小小,臉色由青轉白,仿佛即將看到什麼可怖的情景。

程小小卻沒心思顧及他們奇怪的反應。

“你告訴我,我在哪裏,什麼葬月穀,我怎麼不知道。”

玉兒和那男子見程小小聽到葬月穀三個字之後竟沒什麼異常表現,大感意外,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下來。他二人對視一眼,如釋重負,卻又疑惑不解。

“讓我試試。”玉兒湊到那男子耳邊小聲說。那男子看看程小小,又看看玉兒,鄭重的點點頭。

玉兒小心翼翼的端來一個瓷碗,遞到她麵前,和聲說道:“你別怕,我們在葬月穀前的碧水坡見你昏迷,就把你帶回了寄嘯山莊。”她故意把葬月穀三個字說的很慢,似乎在試探程小小對這三個字的反應。

程小小腦子一片空白,隻是在手接觸到瓷碗的一霎那,感覺到液體透過瓷碗傳來的溫度,她越發清醒地發覺這不是夢,她愣了好一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個在她失去知覺時出現的聲音。

“啪”的一聲,瓷碗掉在地上。

難道這就是那個沒有考試的世界嗎?

程小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