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祁燁,你這個畜生——”
唇瓣已經沁出血跡,鳳知微卻仿佛不知疼痛,不住嘶吼。
“藹—”
祁燁伸手覆上她的柔軟,手心猛的攥緊,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動作更加粗暴,逼著她叫喊出聲。
“你忘了你從前怎麼勾引我的?現在這樣對你?怎麼就成了禽獸?”
鳳知微大口的喘息著,如一條擱淺渴水的魚,不停的掙紮。
許久,這場酷刑終於結束,鳳知微癱軟在莊嚴的龍椅上,未著片縷,眼神灰暗,死了一般。
“將叛賊容景掛到城牆示眾,容家男丁全部腰斬,女人充為軍妓。”
祁燁抽身離開,披上外衫,對外發下命令。
容家整整一百三十六條人命,被一網打荊
鳳知微睜著眼睛,指尖輕顫,卻動彈不得,喉頭之間亦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該死!
她也該死!
可是容景不該死,容家人也不該死。
鳳知微拚盡全力從龍椅上摔落下來,扯住他的衣角支吾著嗓子哀求:“不,不要,祁燁,我求你,不要這樣”
祁燁狠狠的拽回衣角,冷哼一聲:“鳳知微打入冷宮幽禁,無詔不能出! ”
鳳知微跌落在地,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了,她誰也救不了,誰都救不了
宮牆森森。
她每天都倚在塌靠在窗邊,怔楞的盯著城樓的方向。
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見那個如春風一樣的男人,含著溫潤的笑,大步朝著她走過來。
“吱呀——”
殿門被人推開,接著是零零散散的腳步聲。
“皇,您該用膳了。”
鳳知微依舊未動。
宮女的聲音再度響起,聲調比剛才高了幾分。
“皇,您該用膳了。”
見鳳知微沒有應聲的意思,兩個宮女你看我我看你,歎息一聲,齊齊退了出去。
偌大的殿中再度恢複一片寧靜。
如此一連數日。
鳳知微苟延殘喘的倚在塌上,鼻翼間忽的有熟悉的味道鑽入,卻看都未看來人一眼。龍涎香,冷冽悠長,是曾經她最喜歡聞得,她怎會不認得是誰?
“鐵了心想死?”祁燁挑眉。
鳳知微將臉撇過去,祁燁也不惱,涼薄的唇輕哼一聲,大袖一揮。
“將人都帶上來。”
“皇姐,救命礙”
一片熟悉的哭喊聲在耳際響起,鳳知微猛的轉過頭。
殿內跪著的是個華服少年,她尚未成年的皇弟。
鳳知微瞳孔猛地收縮,支撐著想起來,卻又因為虛弱而摔倒在塌。
“你、你又想幹什麼?”
許久未開口,鳳知微的語氣沙啞幹澀,如鐵鏽劃過地麵一般難聽刺耳。
祁燁冷笑一聲,手起刀落,鮮血炸濺,淋漓的頭顱滾出老遠,眸中還帶著未散的驚恐,一個幼小的生命就此逝去。
“不——”
鳳知微一聲從塌上摔下。
眼睜睜的看著她最疼愛的皇弟,身首異處,鳳知微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將那少年抱在懷裏。
卻不知是該先撿起未瞑目的頭顱,還是那具冰冷的屍體。
“藹—”
鳳知微痛哭慘叫著,原本以為心早就痛的死去,卻仍舊在痛,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他怎麼能這麼殘忍這麼狠心!
“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鳳知微雙手拍打在地,朝著祁燁嘶吼著。
祁燁遠遠的睨著她,冷聲道:“沒有誰能挑戰我的耐心,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想要絕食,那就付出代價! ”
鳳知微如墜冰窟,原來弟弟又是因為她而死,她絕食,所以祁燁殺了他,她錯了,她應該早點去死的。
鳳知微絕望的看了一眼祁燁,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漆紅柱子衝撞過去
千鈞一發,祁燁扯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搡倒在地。
這時門外腳步聲漸近,見到來人,祁燁臉上的神情明顯柔和了許多,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君上,我可以讓皇姐用膳!為您分憂。”
鳳榕兒,大鳳朝唯一沒有封號的公主,踏著蜀錦鞋款款而來,臉上噙著我見猶憐的笑意。
祁燁微蹙著眉,好像不願鳳榕兒接觸到這麼血腥的一幕,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的鳳知微,薄唇輕啟。
“好,不過你要小心。”
鳳榕兒嬌羞點頭。
祁燁抬腳當先走了出去,身後是押著皇子的一眾宮人侍衛。
偌大的宮殿再度空曠僅剩鳳榕兒和鳳知微兩人,若不是鼻翼間濃烈的血腥味,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