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重傷,身子不適,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動彈,秦淩飛要給自己上藥,自然要綁帶,他便沒有在意,可誰知當他看到自己一身白色臃腫如企鵝般時,那張原本平靜的臉瞬間鐵青。
他低吼:“秦-淩-飛。”
“嘿嘿。”秦淩飛幹笑,身子不著痕跡向歪倒退,眉頭輕挑,要說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她小人得誌的對著南宮影耍著鬼臉:“早和你說過叫你別後悔,自找的,哈哈!”
炎月然這才意識到房間中還有另一個人兒存在,聽這嗓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剛剛還嬉笑的臉瞬間變得嚴禁,他‘謔’一下轉眸,正巧看到秦淩飛洋洋得意的模樣,他恨得咬牙切齒“瘋婆子,讓我好找,看招!”
炎月然整個人突然衝了過來,秦淩飛快速躲閃,憑借她嬌小的身段遊走在他掌風之下,這才看清楚嗎麵前人兒麵色陰沉、暴躁。
她嘴角噙著抹得意的笑,早就和他過招過,他有幾斤幾兩她清楚的很,就算這會兒突然爆發,也不似自個兒的對手。
炎月然手法塊,卻沒秦淩飛快。
他暴躁的想要一招就將她製服,但秦淩飛隻守不攻,卻足矣將他累的氣喘籲籲。
“瘋婆子,有種你還手!”炎月然氣急,明知道人家不還手自己都不是對手,還逼著人家還手,為的就是怕傳出去說他以強欺弱。
秦淩飛邪笑,一個側空翻便站到了炎月然身後,她對付弱者從來都不動手的,隻會用腳。
隻聽‘啊’一聲慘叫,當炎月然還未看清楚秦淩飛身在何妨方時,屁股上猛然被人踢了一腳,他整個人快速向前襲去,穩穩的貼在了牆壁上。
秦淩飛嬌笑:“瘋婆子是婆子,女人哪有種,如果你多的話,就拿出來玩玩兒,看來上次還沒玩兒夠!”
提起了那日的羞辱,炎月然更加惱火,帥氣的臉瞬間通紅,忙起身衝秦淩飛再次進攻。
恰好這個時候南宮影忍著疼痛將多餘的繃帶從身上解除,剛才用餘光隻看到了秦淩飛躲閃飛速,他在心底吃驚,沒想到這女人一開始和他裝白癡的模樣,實則深藏不漏。
“你你你,你這瘋婆子,我發誓要殺了你!”
炎月然伸手,死死的指著秦淩飛的胸膛,目光鑒定,仿佛受到了多麼大的屈辱。
他可沒忘記那日秦淩飛當眾將他的褲子挑開,那些奴才們嘲笑的模樣。
秦淩飛努著嘴,“你再指著我,你再指著我試試?”
聽到秦淩飛威脅的口氣,炎月然猛然後退,他是見過秦淩飛的伸手的,難道她又要對自己做什麼?但身後的南宮影正在看著,在兄弟麵前他絕對不能丟臉。
他紅著臉道:“就是指著你了,怎麼著?”
秦淩飛頓時惱火,和自己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她一個上前,準確扣住炎月然伸出來的胳膊,僅一個回拉,便將他距離自己一米遠的身子拉到麵前,秦淩飛嬌小的身子迅速旋轉,背對著炎月然,用另一隻騰空的手用力撞擊他薄弱的胸膛,胳膊肘本就尖銳,炎月然身子又極為單薄,隻見他重重吐出一口悶氣後,眼珠子一瞪。秦淩飛好笑,腳下一個回踢,他整個身子向前前傾,秦淩飛見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鬆開雙搜,‘砰’一聲巨響,他狼狽的趴倒在地上,揚起一地灰塵。
“小子,大地的臉親吻起來可比你那些女人來的柔軟?要不要再來一回呀?”
見秦淩飛洋洋得意,炎月燃欲哭無淚,他痛恨的一圈打在地上,委屈著一張臉:“南宮影,是兄弟就給我教訓她!”
南宮影支撐起滿是傷痕的身子,艱難的走到兩人麵前,他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麼突然出手,但他很奇怪炎月燃伸手雖然不硬,但一般羅羅根本無法近身,秦淩飛的招式又過分鬼醫,讓他這個從小訓練的人兒竟然都分辨不出是哪路神仙所教,秦淩飛這個女人果真給人太多的疑惑。
他假意站到炎月燃麵前,想要將他攙扶起來,卻在兩人都看不見的角落運氣向秦淩飛出招。
秦淩飛沒有內力,但反應能力極強,在陌生地帶更是敏感,察覺到炎月燃在偷襲,她惱火,千鈞一發至極避開,嬌小的身子在原地轉了個圈兒,瀟灑飄逸。
“哼,卑鄙!”看著身後的花盆被擊碎出裂縫,她咒怨。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發生的事兒,炎月燃根本就沒瞧見,突然聽到她侮辱至極,他更是惱火:“你罵誰卑鄙,你這個賤人!”
秦淩飛眯著眼,死要發怒:“賤人罵誰?”
隨之炎月燃想也不想便破口而出:“賤人罵你!”
他強勢的態度還在沾沾自喜,好像打不過她就是罵一罵,心裏也極為舒坦。
秦淩飛‘撲哧’一笑,腦袋繞著圈不斷搖晃“哦……哦,原來是賤人在罵我。”
南宮影也聽明白了秦淩飛的文字遊戲,不善言笑的他竟然也咧開唇角,拍了拍炎月燃的肩頭:“你上當了。”
卻不知怎麼的,明明看秦淩飛正歡笑著,卻能感受到她淩厲的目光傳來,那雙靈動的大眼明明是眯著的,光度卻那麼強勢,淩厲,仿佛再說:“是你。”
他心下嘩然,他秘密出手,速度之快,又極為隱秘,一般人等根本無法察覺,就算炎月燃說不是,也不會聯想到自己頭上,而秦淩飛顯然在炎月燃開口的那一刹那便知道是自個兒所謂。
“你……你這個瘋婆子,你到底想幹什麼?”炎月燃慌亂極了,站在南宮影身邊,他如嚇壞了孩子的,對於秦淩飛束手無策。
“南宮影,你要給我報仇,給我殺了他!”他怒氣衝衝的命令著,滿臉委屈,如摯愛的珍寶被人奪走了一般,又滿是憤恨,好像拿了他寶貝的就是秦淩飛。
這一幕看在她眼裏好生想笑,試問這還是那個擁有國庫一般資產的地下錢莊莊主炎月燃?
“我骨氣。”
“你說誰骨氣!?”炎月燃怒了,盡管她是喃喃自語,卻一樣傳進了他的耳膜“我告訴你秦淩飛,你隻不過武功比我高點兒罷了,其餘的你什麼都不如我。我勸你快點將我的印章歸還與我,否則我方南宮影出手,打你你親媽都不認得你!”
南宮影這會兒總算聽明白了,合著秦淩飛是借著獨特的伸手搶了人家的印章,他在心底嗤笑,一直沾沾自喜自己有兩下子的炎月燃這回總算是捧著對手了,怪不得他已見到秦淩飛就吵嚷著要殺了人家,那印章對他來說,可比生命都重要,當初剛拿到手的時候,可是臉他都不讓砰呢。
秦淩飛不斷搖晃真奧黛,屁股一扭一扭的:“我就不給,我就不給,你能怎麼著,有本事過來搶啊,反正你比較喜歡那遊戲,在場除了我又沒有另外的女人,你不用害羞的。”
炎月燃聽了更是滿臉委屈,直接靠到了南宮影懷裏:“南宮影,是兄弟你就給我出手啊,你看她得意的樣子,我看了就想上去給她兩巴掌。”
聽著炎月燃嘟囔不清的話,南宮影著實好奇“那去啊。”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塊成什麼樣子。
炎月燃起身,撅著嘴“可是我打不過她!”
炎月燃大概十八九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和秦淩飛差不多,但那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誰看了誰都會這麼認為,可秦淩飛不知道的是,有的時候他也很男人的!
“得了,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怪不得你女人不要你。”
她想著炎月燃剛進來的時候說被人甩了,試問誰喜歡養一個與自己同歲的孩子在家?
“瘋婆子你住口!”聽到秦淩飛的聲音,炎月燃就覺得是種侮辱,他打不過人家也就罷了,還對她束手無策,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你說,你拿我的印章做什麼了?什麼時候還給我!”
秦淩飛側著頭,想了一會兒“還真忘記了有這麼個東西了,早知道多取點錢出來好了。你放心不會多久的,這東西可是買了你一條命呢,這麼早要回去,豈不是不想要命了?”
“無恥!”炎月燃算是明白了,她是徹底不打算還給自己了,想要霸占了。
他堂堂地下錢莊莊主,從十二歲便開始浪跡江湖,知道今年整整七個年頭,他賺到了鍋具一般的家產,怎能就這麼拱手讓人。
“我奉勸你瘋婆子,給我惹急了,咬死你!”
“你來呀,有本事你過來呀。”秦淩飛召喚著,這人把自己比喻成狗,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算了月燃,你不是她對手,快扶我過去。”
南宮影聽著兩個人爭吵,雖然有趣兒,但就是插不上嘴。
炎月燃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過身竟然真的乖乖的攙扶著南宮影坐回了床上。
“南宮影,我說你這是怎麼了,一個月不見,全身是傷,你們家那老頭對你不好了?要不然你過來和我混,我保你月俸比那兒高!”
炎月燃信誓旦旦的說著,他和南宮影認識五年,兩個人比親兄弟還親,但他奉勸過多少次了,南宮影就是不願意過來幫他的忙,要不然怎麼會遇到秦淩飛那樣的瘋婆子。
“我說過了,現在不是時候,這件事情你不要張揚出去,否則對你沒好處。”南宮影冷冷的命令著,對於炎月燃,他一直拿弟弟般對待,這個人雖然玩世不恭、生性放蕩,但人不錯,值得一交。
“算了算了,你的事兒我永遠都是不知道的好。不過我聽說昨夜護國公府也有人受傷了呢。”他說著,絲毫忘記了秦淩飛就在身邊。
看著沒意思,秦淩飛正要轉身離開,聽到‘護國公’三個字,她心底一驚,迅速轉過,渾身射放著嗜血的冷氣,她飛快的跑到炎月燃身邊狠狠揪住了他的衣襟,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力,竟然將炎月燃整個人拖了起來,她焦急的、憤怒的質問著:“你剛才說誰?誰受傷了?”
炎月燃著實嚇壞了,覺得瘋婆子又發瘋了:“喂,你今天出門沒吃藥不成,又愁什麼瘋,我隻說了一遍,你聽到也罷,沒聽到也罷,我為什麼還要告訴你。”
秦淩飛更搜惱火,她凶狠狠的看著炎月燃“好,那我問你,說,還是不說!”
她目光森冷,直勾勾的盯著炎月燃,原本就被她拽起來阻礙了呼吸,這會兒更是覺得不寒而栗,他顫顫巍巍的重複一遍“我說,說還不成嘛。護國公府,護國公府!”
秦淩飛‘哐當’一下鬆開手,炎月燃點背的再一次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不過這回不是嘴唇,而是屁股。
“哎喲喂,我說瘋婆子,要不然本少爺行行好給你抓兩服藥,隨身帶著,剩的你總是出門忘了吃!”
秦淩飛惡狠狠的等了他一眼,一聽到護國公府有人受傷,她第一個念頭便是爹爹。
給了南宮影一個眼神,她飛也似地跑了出去,反而沒與炎月燃這個提供消息者打一聲招呼。
“哎哎,瘋婆子你去哪兒啊,我的印章快還給我。”炎月燃衝著她的背影大喊,就這四度,好像屁股著火了,估計南宮影徒步也無法和她比擬吧。
他喃喃自語“且,人家護國公府有人受傷,關她鳥事,又不是她爹。”
南宮影猛然咳嗽了下,衝著炎月燃犯了個白眼。“白癡。”
炎月燃鬧了:“喂,住在我院子裏還說我白癡,你是不是和那瘋婆子相處久了而已變得瘋癲了。”
南宮影靠在床頭,雙手枕在腦下,歎了口氣問著:“我問你,你剛才叫她什麼?”
“瘋婆子啊。”炎月燃說的理所當然。
“她的名字。”南宮影簡潔問著,他記得,炎月燃自小闖蕩江湖,不管是哪一號人物,隻要說個名字他連生辰八字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這個反而拿了自己印章的女人卻不去調查了?
“秦淩飛。”
炎月燃說著,臉上沾沾自喜,好像知道人家的名字是多麼自豪的一件事兒。
但瞬間自己又想明白了,他眨巴眨巴雙眼,看了南宮影許久“秦淩飛?護國公府?秦淩飛……護國公的女兒!”
南宮影笑著點頭:“還是咱們天佑皇朝未來皇後!”
幾乎是一路飛奔到護國公府,秦淩飛不敢有片刻耽誤,想著極有可能是爹爹出事,她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裏,她乞求著,千萬不能讓爹爹出事兒,否則她對不起‘秦淩飛’。
用了人家的身子,不替人家照顧好親爹,她心中有愧,她這輩子都會和自己過意不去。
“小姐。”老管家打開大門,秦淩飛來不及和他打招呼直接衝了進去,口中大喊著:“爹,爹……”
護國公好像聽到了是女兒的聲音,他興奮的竟然口吐鮮血。
‘噗’一道鮮血從口中噴出,他虛弱的重新躺回床上,而秦淩飛恰好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擔心懷了,連忙跑過去:“爹……爹你怎麼樣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受傷呢?”
這幾天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受傷,先是她自己,而後是南宮影,現在是爹爹,那麼下一個人是誰?
對她投毒的人還沒查出來,南宮影興許隻是簡單的仇殺,那麼爹爹呢,是什麼人與護國公府過不去?
“別……別擔心,爹爹沒事,飛兒,你……你怎麼會出宮的?”護國公很是奇怪自己女兒怎麼三天兩頭就往宮外跑,難道皇上一點兒都不在意嗎?還是說,連皇上都對他這個女兒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