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飛,有本事你就在今天殺了本王,否則,本王日後定讓你後悔終生!”
老東西好大的口氣,癱倒在地的他顯得格外虛弱,卻依舊狂妄的對著秦淩飛怒吼著。
“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秦淩飛同樣清冷回答,老東西雖然是軒轅逸的皇叔,可他一點兒皇叔的樣子都沒有,甚至派人殺害自己的親生侄兒,這種人怎麼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況且,他是軒轅逸的皇叔,不是她自己的皇叔,她就是在今天殺了他,憑借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也沒有人敢拿她如何!
老王爺一驚,看著秦淩飛不斷緩緩靠近,難道她當真要殺了自己?
“飛兒。”
南宮影忽然噓聲呼喚著,雖然在場隻有秦淩飛可以聽到。
他瞳孔中帶著莫名的焦急,看著幹爹懼怕以及受傷的模樣,他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他是自己的仇人還不能做到鐵石心腸,反而依舊莫名的傷感。
秦淩飛一怔,她清楚的聽到了南宮影的呼喚,卻沒有回頭,因為她可以猜到南宮影此時焦慮的眼神,他似乎也在和自己做著掙紮。
看老王爺狼狽的模樣,這些火把終於還是沒有點燃下來,她們成功了,至少證明老王爺這一次落敗了!
“今日我不殺你,但終有一日我會親手結果了你!”
她狠狠的說著,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甚至連老王爺自己都覺得驚訝,如果她在眼下再給自己一掌的話,那麼他活不到明日,而她竟然放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秦淩飛,你怕了,你還是怕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做好準備,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他狂傲的說著,帶著眾人風風火火的離開,雖然憤怒,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淩飛終於可以站在親爹麵前質問了,看著爹地愧疚的垂下眼眸,她憤恨極了:“這些都是百姓們的糧食,她們沒有吃的,隻能靠河水度日,難道你就沒想過結果嗎?你沒看到那些孩子一個個瘦的骨瘦如柴嗎?”
“飛兒,別這樣,別這樣和伯伯說話。”
見護國公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晏青璃看不過眼。
“還有你!”秦淩飛繼續怒吼:“晏青璃,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跟在我爹身邊,麵對這樣的事情不但不及時阻攔,甚至還助紂為虐!”
雖然知道她這個詞語用的很不恰當,但她已然要說,至少她從前的爹爹是善良的,是仁慈的,可為什麼一夜之間改變了那麼多,變得那麼陌生,變得那麼可怕。
“飛兒!”晏青璃咆哮“這不是助紂為虐,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盡管戶故宮此時拉住了他的胳膊,但是他仍然要說,要不然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我不聽!”
感覺到真相就要被說出來了,但秦淩飛竟然出奇的膽怯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捂住耳朵,神色惶恐,仿佛晏青璃即將說出來的話會讓她失去一切一樣。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晏青璃,爹爹,不管你們要怎麼樣,不管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不想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所以,你們收手吧,否則終有一日我們會反目成仇的!”
她滿是傷感的說著,試問天底下哪個女兒願意和親爹說出這樣一翻話來。
護國公從頭至尾沒再多說一句,他一直在揣摩這女兒究竟是何打算,要不要強行拉著女兒告訴她所為的一切。
“既然你們不聽,那女兒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這些糧食明日我就會派發出去,那麼你們下一次要對付哪一個城池,我一樣會來者不拒!”
她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滿是高傲,卻背脊淒涼。
南宮影和炎月然站在身後,仿若兩個護花使者,那樣剛強,那樣挺拔。
晏青璃多麼羨慕此刻站在她身後的兩名男子,雖然看開萬份,但他知道個人實名不同。
“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每個人都有份,請不要擁擠好嗎?”
秦淩飛站在高高的馬車上麵,看著下麵蜂擁的人群,雖然沒有如第一天來時那樣被細節而空,但百姓們依舊十分雀躍,但所有人都不擔心那日的情況再次發生,因為得到確切消息,老東西和護國公就要離開豐縣。
“慢慢來,每個人都有份,誰若擁擠的話就要餓肚子哦。”銀兒不似威脅的威脅,但不得不承認這一招十分慣用。
剛剛還雀躍的人群立刻自覺排隊站好,每個人手中拿著或大或小的木桶、水缸。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急切的笑容,眼巴巴的看著麵前一車車的糧食,仿佛隻要能給她們,不管等多久都會願意。
“鄉親們,這是當今聖上為了體恤民情,才國庫撥款購買的糧食,皇上是愛戴大家的,是珍惜大家的!”
秦淩飛站在馬車上高昂的說著,不管這些百姓們知不知道這些都是詳情。
看著取得糧食的百姓們臉上那滿足幸福的笑容,秦淩飛跟著她們一起歡笑,仿佛比自己得到了寶貝還要高興。
二十多輛馬車,上萬斤糧食,南宮影和銀兒一組、炎月然和紅竹一組、南宮影與豐縣知縣一組。大清早便出來分配,直到現在晌午,所有人都希望能早一點完事兒回去做熱騰騰的飯菜。
上一次在驛站外頭毆打秦淩飛的眾百姓們,今日見到秦淩飛,紛紛帶著深深的愧疚,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她認出來不派發糧食。
但沒想到秦淩飛很是和善,每個人的糧食雖然都是平等的,但是她看著貧苦一點的,瘦弱的都會多加一點糧食給她們,善良的舉動不但沒有受到百姓們的咒怨,反而都沒有斤斤計較。
聽著她慷慨激昂,看著她臉上帶著溫馨和善的笑,眾百姓們終於忍受不住,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樣,紛紛跪在了地上。
“呀,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銀兒嚇壞了,立刻彈跳起來,不知情的百姓們也紛紛驚愕不已,一時間顯得有些慌亂。
“皇後娘娘,草民該死,草民該死。請皇後娘娘責罰。”其中一個百姓開口說著,而後不斷衝秦淩飛磕頭請罪。
“皇後娘娘,草民不該拿雞蛋砸您,請皇後娘娘懲罰。”另一個婦人也學者他的樣子不斷磕頭,十分誠懇。
“皇後娘娘,還有草民,草民一時糊塗,竟然拿胡蘿卜砸您的腦門,請皇後娘娘恕罪,恕罪……”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十分膽怯的說著,仿佛真的害怕秦淩飛會就此要了他的命一般。
秦淩飛早知會是如此,在她們剛剛紛紛愧疚的眼神中她就看的出來她們心中一定有事兒,但如果她真的會計較這些的話,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早在當初便將她們一個個拿下,通緝了。
“起來吧,你們大家都起來,這個樣子,我消受不起。”她和善的上前一個個攙扶起愧疚的百姓們,她年紀還小呢,怕折壽。
“我既然身為皇後,便會和皇上同一條心,你們是我天佑皇朝的百姓,你們有難,我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況且,我從前也是從百姓站起來了,我知道百姓們的辛苦心酸,沒有餐吃的日子我也是承受不了,我清楚了解你們當日的衝動。所以,我不會計較,更不會怪罪,你們都塊起來,若不然天黑之前就無法完成,你們便要等到明天了哦!”
她說著,笑的更加開明,在溫暖的陽光下如仙女一樣聖潔。
其中一個百姓看了,更是高呼其菩薩轉世“皇後娘娘心胸寬廣,大恩大德,是再世菩薩啊!”
百姓們聞言,更是紛紛高吼,秦淩飛竟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夾,沒想到就這麼點事兒就收買了這麼多百姓的心。其實她說的根本沒錯,如果換做自己,那一日興許會將當今皇後打破頭呢。
紅竹和炎月然相視一笑,銀兒和飛虎隊成員們更是顯得格外自豪。唯有南宮影深吸了口氣,越是看到她風光無限的樣子,越是覺得心痛無比呢,因為這個如菩薩一樣的人兒不能為自己己有,實在是可憐,可歎。京都城內,景陽宮中,軒轅逸聽著妖紅的回報興奮不已。
“此話當真?”
“真的,是真的皇上。皇後娘娘聰穎睿智,聯合飛虎隊成員不但將糧食找了回來,甚至還教訓了老王爺一頓。眼下更是深得民心,在外界她是活菩薩呢!”
妖紅說著,不知道這一段美談傳了多少個成縣,連他妖紅都覺得自豪不已。
“不愧是朕的飛兒,太好了!”軒轅逸拍案而起,心中愉悅不已。想著當初還不想娶秦淩飛為妻,好在老王爺逼迫自己,能得到秦淩飛,比得到皇位還要寶貴。
“可是主子……國庫的銀兩,該如何是好?”
“瘋婆子,私章還我,私章還我!”炎月然一路上不斷糾纏著秦淩飛欲要回私章,但秦淩飛死活都不給,更是將私章竄在手心裏擺在炎月然麵前,氣的他雙臉通紅。
“有本事你就來搶啊,你來呀。”她滿是的得意的將手中的私章在他麵前晃悠,整個人更是站在紅竹身後,炎月然就是想衝上來也要顧及紅竹的身子,他氣憤不已,在原地直跺腳。
直到昨夜亥時(21:00-23:00)才派發完所有糧食,秦淩飛等人休息了三個時辰,為了不讓遠在京都城的軒轅逸擔心,她們快馬加鞭,爭取早日回去。
還是來時的馬隊,卻比當時多了個人存在——紅竹。
“有本事你就別躲在小美人身後!”炎月然雙手叉腰,想要偷襲,卻被紅竹攔住了,而他又不忍心對紅竹下手,實在是憤恨。
“那有本事你就直接過來取搶啊,原來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富商也會有怕的時候啊。”秦淩飛搖頭晃腦的,就是忍不住逗弄小毛孩兒。
那日雖然叫南宮影去取銀兩,但錢莊銀子不多,並未取出。當炎月然聽到這個消息別提有多高興。
“你……你……瘋婆子,我詛咒你回到皇宮,軒轅逸不要你,將你貶為庶民!”炎月然沒想到這輩子遇到秦淩飛這麼個克星。被她吃的死死地。從前的好感到現在的欽佩,加上又是紅竹的主人,讓他不敢對她怎樣,才會有現在的怒火中燒,上竄下跳。
“哼!”
在秦淩飛笑的前仰後翻的時候,銀兒冷哼一聲,直接掀開轎簾走了出去,一時間原本氣憤歡愉的轎子立刻變得沉悶起來。
秦淩飛看了一旁的炎月然和紅竹一眼,她一直都躲閃著這個問題,不知道該去怎麼勸說,畢竟幸福是人家炎月然的,就算銀兒是她忠心耿耿的仆人,也不能逼迫人家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不是?
“我出去瞧瞧。”她跟著走了出去,銀兒正坐在轎外。今天立冬,天氣有些寒冷,剛出去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銀兒的鼻頭便凍得通紅。看著她雙眸含砂,秦淩飛溫暖的將她抱在懷中:“傻銀兒,我們可憐的銀兒。”
一直隱忍著不再哭泣,可沒想到秦淩飛一出來它還是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小姐……小姐……”
她似乎有些抽搐,聲音帶著沙啞,十分淒涼。
能愛上一個人不容易,但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卻需要勇氣。銀兒正在這中間徘徊著,一時間走不出去。
“銀兒,有那麼喜歡炎月然?”
銀兒點點頭,沒有言語。
“那銀兒,可關心紅竹?”
她抬起含霧的眸子,更是肯定“是。”
“如果紅竹和炎月然之間讓你做一個選擇的話,你會選擇誰呢?”
銀兒迷茫了,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似乎心裏更偏向紅竹一點。
“不好回答對不對?那我再問你,如果紅竹一個人孤苦臨丁的,和她幸幸福福的與炎月然在一起,你更喜歡看到哪一個結局?”
銀兒毫不猶豫的回答著:“幸福。”
簡單的一句話對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坐在轎子內的炎月然和紅竹卻聽的清清楚楚。
紅竹滿是傷感的望著前方的轎簾,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銀兒的心痛。
“既然姐妹的幸福如此重要,你應該替她感到高興才是啊,難道你不知道你就這樣任性的走出來,剩下的二人會變得十分壓抑,十分愧疚嗎?”她垂眸,認真的看著銀兒的笑臉,看著她懵懂的張望著自己“不知道你聽過一個故事沒有,可想小姐我說給你聽聽?”
反正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才到京都城呢,閑來無事,她不妨浪費些唇舌吧。
“據說從前,有一個女子被心愛的男人拋棄了,她十分傷感,選擇了自縊而亡。但在她死亡的瞬間,她遇到了佛祖。佛祖問她為什麼要死?女子說:她最愛的男人拋棄了自己,便沒有了再活下去的理由。佛祖便問:你可想知道他為什麼他棄自己?女子點頭很想。佛祖便打開了通往前世的魔鏡。鏡子裏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躺在冰天雪地中,且一絲不掛,十分可憐。來來往往三名男子。其中一個隻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便離開了;第二個看她可憐將身上的袍子脫下為其蓋上,但還是離開了;隻有第三個,不但將她埋葬起來,還立了碑文。魔鏡消失了,佛祖便問女子,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