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及其無奈走出房間,留下秦淩飛一個人蹲在原地,抱著自己的肩膀,失聲痛哭。
她從來沒覺得這麼在乎一個人的感受,從來不覺得心口可以這般疼痛,仿佛比死了爹還要失落絕望。
當看著軒轅逸的大掌探進知畫裏衣的時候,她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炸了,但所幸沒有到達最後一幕,雖然她看到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知畫那得逞的笑意,但不得不說她成功了,她成功的勾引到了皇上。
從沒想過能在這裏遇到自己的真愛,秦淩飛認為這一切都是天意,所以她盡量去守護這份興奮,不希望離開,也不希望被任何人破壞。
感受到主人的傷痛,通靈性的白虎竟然搖晃著嘴巴趴了下來,安靜的在她身邊躺好,溫順如貓兒般。
秦淩飛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這個時候誰也不敢進來打擾,她就這麼癡癡的坐著,任由淚水在臉頰劃過,心好痛,史無前例的痛,從未有過的痛。
既然知畫毫不悔改,那便別怪她心狠。
她向來不是善男信女,挑戰了她的極限就要微詞付出代價,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會容忍一個奴才勾引自己的丈夫?
“妖紅!”她命令著,知道妖紅一直守候在外,生怕她一時想不開自縊而亡。
“奴才在!”妖紅鬼魅般的出現在房間內,感受著一滴淩亂,他輕咳了聲。
“給本宮調查,麗妃又怎會得知護國公府的消息,我要知道最準確的答案!”她霸氣的吩咐著,誰得罪了她,她都要那人一點一點的討回來,所謂對敵人的容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是!”
妖紅得令退下,他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整個皇宮更是暢通無阻,想調查這麼件簡單的事情,簡直是輕而易舉。
果不其然,在一個時辰過去後,妖紅準時出現在秦淩飛麵前,見她依舊一動不動的代做在原地,他道出二字“知畫。”
知畫?
秦淩飛一驚,果然是個頗有心計的丫頭。怕是軒轅逸和妖紅對話的時候被她聽到了,這才想利用麗妃讓她與軒轅逸隻見引起禍端,她好從中獲利。
“該死的丫頭!”她咬牙切齒的咒怨著,對於那一次的容忍她後悔至極,揮揮手讓妖紅退下,既然她是整個後宮的女主人,那麼便由她來解決。
翌日,知畫與知琴在房間中商討著,這會兒不是她二人當值,說什麼都沒人能夠聽到,極好。
看到知畫坐在梳妝台前美美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知琴在身後羨慕著:“我的好妹妹,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姐姐好生羨慕。”
雖然那晚皇上沒和自己歡好,但知畫保證自己已成功進入到了皇上的心坎裏,得知秦淩飛頗為憤怒,她十分滿足。
“姐姐,知畫早就說過,憑借我的身段什麼人見了不動心?皇上平日隻是被皇後娘娘管的太嚴厲了,才會不對任何人上心,這會兒有我在,相信過不了幾日我們便不會再受此苦!”知畫十分肯定的說著,不斷扭動著身姿,想著那一日軒轅逸溫柔的吻,盡管沒有成功,但她相信皇上隻會負責的。
一回來便和姐姐說起了晚上的境遇,雖然姐姐對皇上沒什麼興趣,但依舊十分羨慕,試問,誰不想飛上枝頭,誰不想榮華富貴?
“是啊是啊,我們家若真出了個妃子的,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兒,姐姐可真是羨慕的不得了呢。妹妹日後發達了,姐姐也會跟著沾光,真是太好了!”知琴不斷擊掌,她姐妹二人雖然生得想象,但性格頗為不同,但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妹妹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她一定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就是。
“姐姐放心,你我二人相依為命,妹妹不管如何都不會忘了姐姐的。”
仿佛麵前已經出現了自己被封為妃時的畫麵,知畫簡直笑的合不攏嘴,兩個人計劃著美好的未來,絲毫不覺得這些話已經被門外的秦淩飛聽得一清二楚。
她憤恨的走進去,渾身散發的冷氣讓人不寒而栗,她雙眸如距,旁邊跟著的白虎更是氣勢洶洶,大有將她二人咬死之意。
“那會不會忘記我這個主子?”
秦淩飛清冷的話飄進兩個人的耳膜,促使二人渾身一顫,知畫更是驚訝的從凳子上彈跳起來,仿佛怎麼也沒想到秦淩飛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娘娘……娘娘,知畫……知畫怎麼敢忘記娘娘,娘娘大恩大德,仁慈心善,對待仆人如對待姐妹一樣,知畫無論貧賤也不敢忘記娘娘呀。”
知畫口齒不清的俄說著,渾身直打顫,仿佛懼怕極了秦淩飛。
知琴站在她身後,感受著妹妹渾身顫抖,她何嚐不是如此,立刻拉著她同跪在地上“娘娘,奴婢該死,奴婢不敢在娘娘背後討論這些,求娘娘責罰。”
還是知琴比較懂事兒,你開口並不是那她‘心善’阻礙她不敢出手。
秦淩飛緩緩進入房中,犀利的眸子掃視四周一圈,屋子不大,但兩人一室也著實厚待。
她們能從普通的宮娥晉升為皇上貼身茶女,也實屬不易,如果她們一心一意的做好這份差事,興許皇上和她還會為她們安排一個好人家,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勾引皇上,且還是在她當今皇後麵前!
“你們的確該死!”她咬牙切齒的說著,目光狠狠投射在知畫身上。那天她出現在門口時她明明看到了自己,卻故意將身子往軒轅逸懷中蹭,明明知道軒轅逸喊得是她的名字,她還恬不知恥的接受他的撫慰!嗬,一點兒尊嚴也沒有,一點兒尊嚴也不顧!
“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娘娘饒命!”知琴不斷磕頭著,知畫本就倔強,她隻是一味的顫抖,卻顯得格外冷靜,秦淩飛嗤笑,她本就不是個格外仁慈的人。
“錯?知畫,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兒?”
秦淩飛冰涼的手指滑過知畫尖銳的下顎,看著她還算精致的笑臉,就算不能為妻,給官員做妾也是一種恩賜了,可她竟然毫不知足。
“娘娘……知畫,沒有錯!”她倔強的說著,反正她和皇上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相信皇上不會不管不顧,一定會給她一個說法。
‘啪’秦淩飛毫不猶豫的甩過去一巴掌,以至於身後的知琴一聲尖叫,知畫更是不敢置信的撫摸著被打的生疼的臉,麵上帶著恐懼和憤恨。
“沒有錯?沒有你錯勾引皇上?沒有錯你將我護國公府的事情偷讀給香妃和麗妃?沒有錯你一個小小宮娥竟如此逾越?”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將這兩個饒有心計的丫頭留在身邊。秦淩飛滿是絕望,她閱人無數沒想到也會在這個上麵栽了跟頭。
知畫怕極了,秦淩飛本就囂張,在整個皇宮內更是毋庸置疑的。而皇上偏袒她從當初的媚貴妃就可得知,但她依舊高高的抬起下顎,甚至十分理直氣壯。
“娘娘!奴婢的確是逾越了不假,但奴婢和皇上是兩情相悅的!如果皇上對奴婢無心的話,又怎會有那一夜,娘娘是個明事理之人,難道連這麼腹前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單單知畫竟然敢質問她,秦淩飛氣急,想要將她活活掐死,但她不是額度之人,就算是賜死也要名正言順,正大光明。
許是意識到了主人的暴怒,一旁的白虎‘嗷’一嗓子,立刻衝知畫衝了過去。
知畫大驚,每次看到白虎都害怕的要死,這一回看到它衝自己撲過來,更是害怕的在地上打滾。
別說秦淩飛矯健的身子能躲過白虎的進攻,柔弱的知畫就更加不是它的對手了。
眼看著白虎整個人撲上去,秦淩飛正想阻攔,但看到它隻是嚇唬嚇唬,不由放心下來。
“啊。”
知畫嘶喊著,生怕它咬了自己吃了,知琴懼怕的更是補上上前來。
看著知畫渾身僵硬在地,白虎‘撕拉’一聲將她的上裙狠狠撕裂。
她雙目呆滯,大口大口呼吸,嚇得連眼淚都掉了出來。
“回來!”一聲命令,白虎喊著她的碎布搖晃著尾巴緩緩回來,秦淩飛見此,靈力的嗓音傳送過去,再次問著:“你可知罪?”
也不知道知畫是怎麼想的,秦淩飛如此淩厲她全招了也許隻是驅逐出宮,但沒想到她死活要裝強硬。
“奴婢沒錯,奴婢沒錯,我要見皇上,要請皇上為我做主,皇後娘娘,你濫用私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這就是傳說中的激將法嗎?秦淩飛想著,她本來就是要將這個丫頭賜死的,現在她親自求死,她為何不去成全?
隻是秦淩飛沒想到的是,從外頭聽到嘶喊的丫頭竟然真的跑去找了皇上。
秦淩飛揮了個手勢,站在身後準備許久的奴才端著三個托盤走了進來,在皇宮伺候多年,這些東西知畫又怎會不認識?
她真個人一顫,似乎都忘記了呼吸,她立刻祈求著,張牙舞爪的:“娘娘饒命,皇上,皇上救我!”
她沒想到她幻想的一切到現在就要成了幻影。她以為秦淩飛不敢對自己動手的,可那三個奴才手中端著的托盤分別是鶴頂紅、白領、剪刀。
“大膽奴才知畫,逾越身份,多次引誘皇上,霍亂宮廷,現賜死!”
沒有人知道當秦淩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自己心痛了,她不忍了,但如果不殺雞儆猴,那麼整個後宮還不亂了套了,隻是小小的勾引就給她一個身份而不處置的話,那麼她皇後的身份何在,皇後的威嚴何在!
悠然記得紅竹折騰了一陣子見皇上並未出現後,她雙眼呆滯,心知無法逃過一劫,她緩緩走到裝著鶴頂紅托盤麵前,與其和當初的柳天媚比起來,關押打撈,一頓毒打,然後受盡折磨而死,倒不如現在這樣喝一瓶鶴頂紅來的痛快。
“知畫?”知琴慌了,身為姐姐她怎麼忍心看到從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妹妹慘死,她跪著趴到秦淩飛麵前,不斷拉扯著她衣擺,哭啼啼的祈求著:“娘娘饒命,知畫知道錯了,她再也不會了,求娘娘饒命,就讓我們姐妹二人出宮吧,她是奴婢唯一的妹妹,我怎麼忍心看到她慘死,娘娘,求求你了!”
知琴哭啼啼的,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跪在秦淩飛麵前,她使勁拽著她的衣擺,不斷搖晃,梨花帶雨的臉可憐極了,讓秦淩飛差一點就要真的應允放她們出宮。
“姐姐,不要,別求了,是知畫的錯,這是知畫的報應,姐姐,放棄吧。”
人果然還是在垂危的那一刻知道生命的重要,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隻見知畫格外冷靜的將那瓶鶴頂紅竄在手心,與其說她期待做皇上的妃子,不如說其實今天的一切她都早已想過,隻是不願意麵對它罷了。
“姐,知畫一直都知道,知畫心思不正,你多次勸說我都不知悔改,娘娘已經給了知畫一次機會了。是知畫不懂得珍惜。其實那天,是知畫不斷向皇上灌酒才會如此的,姐,是知畫的錯,知畫千不該萬不該去勾引皇上。知畫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隻是苦了姐姐。日後姐姐都要自己一個人了,請不要為知畫感到傷心難過,請姐姐樂觀開心的活下去,知畫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姐姐能夠嫁人,想看到姐姐幸福,但現在沒這個機會了……”她傷感的說著,瞳孔不斷泛著淚花,知琴哭的在原地抽搐起來,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
秦淩飛見此,何嚐不會跟著難過傷痛,她閉上眼,一地淚水從眼角滑落,她伸手,算了,反正那天晚上她們也沒有結合,就依了知琴放她們出去罷。
可還沒等秦淩飛開口呢,知畫攢著鶴頂紅,丟下一句話便仰頭灌下,一整瓶似乎見了底。
“姐姐,知畫先走一步,去見爹娘,姐姐一定要幸福下去……”
她微弱的說著,最後一個字話畢,她嘴角流出黑色的液體,雙眸瞪得老大,但瞬間又恢複正常,緩緩的,緩緩地癱倒在地,知琴大吼:“不!!!”
那撕心裂肺的叫喊直接撞擊著秦淩飛的胸腔,看著麵前的知畫死得那麼安詳,她內心隱隱抽搐。
“妹妹,妹妹!”知琴仿佛快要瘋了,不斷搖晃著知畫的身體,求她不要死,求她醒來。但字畫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試問死了,又怎會醒來?
“秦淩飛!”
突然的一句怒吼,秦淩飛整個人轉過身去,這才看到軒轅逸慘白的臉。
看著他急切的衝過來,臉上不斷閃爍著失望的光芒,他雙眸呆滯的看著前方躺在地上的屍體,而後憤恨的盯看著她道:“你好殘忍!”
四個字,聽在秦淩飛的耳朵裏猶如晴天霹靂。
她的心往下一沉,她隻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幸福罷了,她隻是不想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罷了,他竟然說自己殘忍!
“你說什麼?”
看著秦淩飛惶恐的眼神,軒轅逸雖然帶著心痛,但眼下知畫已死,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他丟下話“你太讓我失望了。”
便徑自吩咐著一旁的奴才,說要好生安葬知畫,其餘還有什麼,秦淩飛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隻看到軒轅逸那張性感的紅唇一張一合,嘰裏咕嚕說了好多,她如晴天霹靂一樣,腦袋像是要被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