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卷著無數枯黃的落葉,漫天飛舞。
再次回到寧王府,蘇錦音不免心中感慨萬千,自己無論走了多久,最終還是回到這個地方。
蘇錦音做了一些點心,送到書房的時候,卻發現裏麵有吵架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拓跋黎哭著從裏麵跑了出來,她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錦音,卻什麼都沒說,徑直跑了出去。
蘇錦音緩緩走進書房,看見書散落了一地,而拓跋曄卻還在氣頭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蘇錦音也沒說話,隻是把點心放在桌子上,默默地收起地上的書。
拓跋曄冷冷地斜視了一眼蘇錦音,悶悶地說:“哼!我以為皇姑姑為什麼會那麼容易放過黎兒,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
蘇錦音為拓跋曄斟了一杯茶,緩緩地說:“雖然錦音不知道王爺正在憂心什麼事,但就像這茶一樣,如果用太熱的水,必然會破壞茶的香氣,那麼這茶就不好喝了。”
拓跋曄定定看著杯中的茶,沒有說話,半餉,他又開口說道:“就算是用溫度合適的水,但如果茶的質地不好,喝起來也會讓人感覺無限苦澀! ”
“奴婢沏的是廬山雲霧茶,這是最上等的茶葉,王爺不妨嚐嚐?”
拓跋曄品了一口,說:“好茶!這麼些年,竟然無人能點出味道如此濃醇鮮爽的茶來! ”
“王爺喜歡就好! ”
“你就不好奇,黎兒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跟我吵架嗎?”拓跋曄放下茶杯問道。
“奴婢不過是個下人,主子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過問! ”蘇錦音淡淡地說。
“你還想為那天我打了你而生氣?”拓跋曄問道。
“奴婢不敢,主子教訓奴婢是本分。”蘇錦音恭謹地回答。
拓跋曄歎了口氣,說:“也罷,這些事尚不足以使是我勞心。如今大遼請求聯姻,父皇打算將黎兒送到遼國去和親,她還在鬧情緒,真是不識大體! ”
“聯姻?! ”蘇錦音聞言一驚,怪不得拓跋黎會哭著跑出去,遠嫁異國他鄉,哪個中原女子願意呢?
拓跋曄點了點頭,說:“你還記得上次上官言之死,最後也沒查到真凶,所以黎兒還是嫌疑最重的人。原本皇姑姑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放過黎兒的,但是最終還是被父皇所勸服。隻是”
蘇錦音看著拓跋曄欲言又止,憂心忡忡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原來那時父皇就已經計劃好,要派黎兒到大遼去和親,當黎兒被封為和碩公主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 ”拓跋曄眉頭皺的更低了。
自古帝王都講究馭人之術,先要施以恩惠,曉以道義,後使人從之,乃至於舍棄自身及性命,何況於婚姻等事。
這都是皇家難以避免的命運,明顯,當今皇上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皇上隻有兩個女兒,自幼被視為掌上明珠,而且父皇早早就為其打算,所以是不可能讓她們去和親的”拓跋曄又說道:“隻能親自去一趟遼國,為黎兒選一個好夫婿了。”
“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嗎?”蘇錦音問道。
“黎兒是我的妹妹,自幼就被我一直嬌寵著,若是還有辦法,我怎麼會舍得將其遠嫁?如今若是抗旨,那和造反又有什麼區別?”拓跋曄又喝了一口茶,說道。“不過這件事也不著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可以,你便幫我勸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