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夫人的心髒已經出毛病很多年了,日益嚴重。
要想改善這種糟糕的現狀,單靠藥物維持不是個辦法,最好的方式就是進行手術。
但是,老夫人已經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了,做任何手術都有風險,更別說是最重要的心髒手術。
國內的醫生都望而卻步。
靳斯辰早就知道在愛爾蘭有個叫Mike的醫生,號稱心髒科的權威,由他經手的手術從未有過敗例。
可是,Mike為人清高,脾氣古怪,不喜歡攀附權貴,還視錢財如糞土,隻要他不願意上手術台,誰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都沒有用。
靳斯辰上次連續出差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耗在了這個Mike身上。
可惜,最後還是殺鐧而歸。
不久前,靳斯辰忽然得知蕭瑾和Mike私交不錯,如果蕭瑾願意在中間牽線搭橋,說不定能請得到Mike出山為靳老夫人手術。
靳斯辰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正如蕭家在C國醫藥界的地位無可匹敵,倒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而且,故意放出這個消息來的人是蕭錦妍。
靳斯辰知曉蕭錦妍的目的,但為了自己的老母親,他還是答應出席蕭瑾舉辦的慈善酒會,也答應和蕭錦妍‘約會’,被媒體大肆渲染……
葉初七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他被蕭錦妍握在手上的‘把柄’。
縱然靳家權勢滔天,靳斯辰也有無奈的時候。
葉初七幫不上這個忙,唯有選擇緘默。
到了恒豐醫院,靳斯辰將她送到骨科檢查,然後片刻不敢耽擱的趕往急救室,葉初七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任醫生拆了石膏後,葉初七能勉強行走,為了避免二次傷害,接下來還是得小心翼翼的,不能有任何閃失。
她這邊剛處理好,張揚就出現了。
很顯然,靳斯辰讓張揚先送她回家。
葉初七想起還在搶救室裏的靳老夫人,拒絕了張揚相送,然後拖著還沒好利索的腿,慢吞吞的踱步到醫院門口買了一份早餐。
今天早上,他們還沒來得及吃早餐,靳斯辰就接到電話匆匆趕到醫院。
他為了老母親的病情焦頭爛額,她現在什麼都幫不了他,唯一能力所能及的就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當她提著早餐回來時,靳老夫人已經從搶救室出來,被送回病房了。
還好,有驚無險!
葉初七又緊跟著去往住院部,站在長長的走廊盡頭看著另一端的病房,卻始終沒有靠近的勇氣。
靳家的人陸陸續續的趕來探望,走了一批又來一批,絡繹不絕。
她現在是葉初七,有什麼理由走上前去?又該怎麼和靳家人解釋她和靳斯辰之間的關係呢?
遠遠的看著時不時出來病房門口送客的靳斯辰,她心裏再次湧現出那股類似於惋惜的情緒。
本來擁有一手好牌,可惜全讓自己給打爛了。
她坐在走廊角落的椅子上,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靳斯辰一直守在病房裏,午後他的二姐趕來輪守,他才離開。
這一個早上又是擔憂又是應付前來探望的人,他的眉宇間已經染上疲憊,一邊走一邊下意識的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
在走到拐角處時,忽然頓住了腳步。
身旁的長椅上,一個小姑娘歪著頭靠在那裏,雙眼緊閉,呼吸均勻,菱唇微張,儼然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