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會議結束,各自散去。
薛一鳴最近經常往靳宅這邊跑,打著關心靳斯雅和孩子的幌子,實際上就是為了回來探聽消息。
剛從靳家離開,他就迫不及待的撥了那個經常聯係的號碼。
電話裏的人,似乎比他還要急迫,電話一接通就問道:“怎麼樣?”
薛一鳴道:“放心,一切都在預料當中,靳家的人已經盯上德盧卡家族了,就等著看他們的下一步動作了。”
電話裏的人滿意的道:“那就好,讓他們鷸蚌相爭,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然而,相比較而言,薛一鳴明顯沒有對方那麼樂觀,鷸蚌相爭固然是件好事兒,但誰是漁翁還不一定呢。
他擰了下眉,隱藏在棒球帽下的眼睛泛著深邃的光。
“最近還是悠著點兒,據最新的可靠消息,搞出這麼大的動作,德盧卡那邊已經開始警覺了。”
電話裏的人似乎一怔,問道:“這麼快?”
薛一鳴道:“德盧卡家族也不是吃素的,總之別太急功近利,不要到了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端的人沉吟了半晌,道:“好,你潛伏在靳家,務必小心行事,一旦露出了馬腳可就麻煩了,有進展的話隨時聯係。”
薛一鳴嗯了一聲。
沒有片刻遲疑,立即掛了電話。
靳家……
嗬!
他就等著看這高不可攀的門楣在他手上顛覆的那一天,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那天也就不會太遠了。
然而,靳家上下都還不知道家裏出了內鬼,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德盧卡家族身上,還以為隻要能跟德盧卡家族成功交涉,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唯有葉初七,卻一門心思想著蕭瑾和蕭瑜當年被綁架的事情。
當天晚上,她連飯都吃得很少,回了臥室之後也還一直心事重重的。
她的那點兒小心思,又怎麼會瞞得過靳斯辰的眼睛。
兩人才剛回房,他就馬上打電話吩咐廚房那邊準備宵夜,並且用保溫盒裝好了直接送過來。
葉初七詫異的望著他,問道:“叫宵夜做什麼?”
雖然懷著孕,但就目前而言,葉初七的胃口也沒有變得多大,更何況他們倆個人平時都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靳斯辰道:“你今天吃晚餐時一直心不在焉的,一粒一粒的數著米,也沒見你吃幾口,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先緩一會兒,等晚點再吃點東西。”
葉初七悶悶的,哦了一聲。
靳斯辰走過來揉了下她的後腦勺,問道:“還在想爸說的那些話嗎?”
葉初七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既然都被猜中了,也沒什麼可否認的,她一下子垮了臉,沉沉的歎息一聲。
靳斯辰安慰道:“別想那些,都過去三十多年了,那時候咱們都還沒出生,上一輩的事情跟我們都沒關係,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想也於事無補。”
葉初七道:“我明白,可就是……覺得心裏有點沉重。”
靳斯辰傾身過去抱了抱她,有些安慰的話說得再多也是於事無補,還不如在她脆弱的時候給她一個最真實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