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七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
雖然她很瘦,而且在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幾度折騰進了醫院,身體狀況一直堪憂。
平時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懷孕。
可如今,被子下的她衣衫單薄,而且距離這麼近,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肚子上已經有隱隱突起的輪廓。
那是她和靳斯辰的孩子!
如果說,蕭錦碩對這個孩子一點都不膈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也一直說服了自己,他們之間走到這一步,全是因為他的無能。
當初是他沒保護好她,才讓她受了傷,才導致她失去了記憶,她才會和靳斯辰在一起,才有了孩子……
他不怪她,要怪隻能怪自己。
隻要他們還能重新來過,沒有什麼是他不能接受的。
此刻,蕭錦碩揪著被角的手在隱隱顫抖著,說不上心頭究竟是何等滋味。
古先生卻一直將他看得透透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是不是可以趁著她昏迷不醒,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的孩子弄掉,就算等她醒來了,也可以說孩子是在她墜海的時候就沒有了,對不對?”
蕭錦碩:“!”
就像是被窺破了心事一般,他的臉色頓時有幾分僵硬。
畢竟,這樣的心事是不堪的,卑鄙無恥的。
然而,他在知道她下落的這一刻,隻想將她據為己有,從未想過將她給送回去,就已經注定了他的卑劣。
他也是自私的,他說服不了自己放手。
心中的那股執念一直都在,他總是固執地認為她本來就是屬於他的,他們的錯過不過隻是一場陰差陽錯,他們隻是暫時走散了,總有一天她會回到他身邊的。
他屬於她!
所以,在沉沉的吸了口氣之後,他就差脫口而出問一古先生一句,可以嗎?
隻是,他的話還哽在喉嚨裏沒來得及問出口,古先生卻忽然說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蕭錦碩又是一愕,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古先生道:“如果隻是懷孕早期,或許可以冒一下險,可現在她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你出生醫學世家,應該知道四個月大的胎兒已經成型,隻能引產!不管流產還是引產,對普通女人隻是小手術,可她現在昏迷不醒,若是貿然拿掉她的孩子,會有許多不可預知的風險,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
蕭錦碩聽得心驚膽戰的,立即道:“我要她好好的。”
就算他不願意麵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更不願意看到這個孩子一天天大起來,可更不願意讓葉初七冒一丁點兒風險。
隻要她好好的,他又何必在乎什麼孩子?
若是連她都沒有了,他在不在乎這個孩子又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
他還是擔憂的問道:“她現在這種情況,孩子在她的肚子裏不會有事兒嗎?她這樣……也不會有危險嗎?”
蕭錦碩雖然不知道女人懷孕的過程是怎樣的,但也知道正常人懷孕生產都還有風險,不管是孕婦還是胎兒,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如今葉初七是植物人的狀態,就連古先生也不敢保證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