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呢?
很多次,安淇爾都想這麼問他。
可明明知道他心中的執念是什麼,她勸不了他,也無力去改變什麼,所以慢慢的就什麼也不說了。
他不僅人累,心更累吧?
他這麼快就睡了過去,可想而知已經很久都沒睡過安穩覺了。
誰讓他樹了這麼多敵人,隨時隨地都有人可能會要他的命,他的神經一定是高度緊繃著,連睡覺都不得安寧。
大概,隻有像現在這樣,他在她的身邊,才敢安然入睡。
莫名的,安淇爾的心裏柔軟了幾分。
她側過身子,近距離的盯著眼前的這張臉,心中一時之間百轉千回。
她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許多走馬觀花一樣的畫麵,就像是一部珍藏已久的老電影,放映著從他們相識一路走來,到如今的點點滴滴。
他是占據了她大部分生命的男人啊!
愛他嗎?
至今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安淇爾的答案依然是肯定的。
她是愛他的,如若不愛,這相攜走來的一路算是什麼呢?她時刻為他焦慮擔憂牽掛又是為了什麼呢?
隻不過,這個世界上誘惑太多。
在雲愷消失不見的時候,她唯一接觸過的男人就是靳斯辰了。
如果隻是一般的男人,或許她可以一直堅守住自己心裏那一塊隻屬於雲愷的淨土,可靳斯辰偏偏是那麼優秀耀眼的男人,任何女人隻要有機會接近他,都很難不動心。
安淇爾感覺得到自己的心正在逐漸失控。
在雲愷杳無音信的那些日子裏,她隻不過是迷惑了。
她時常嫉妒葉初七,嫉妒蕭筱,甚至也有過卑鄙自私的想法,想要利用自己如今的這副皮囊,讓那個男人為她駐足。
那麼,她愛靳斯辰嗎?
答案是,她也不知道。
如今仔細想來,應該算不上愛吧!
愛,是簡單而神聖的一件事兒,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呢?
如果她愛的是雲愷,那麼靳斯辰或許就隻是她在絕望時想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誰讓他那樣的男人能滿足所有女人的虛榮心,她也是個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是這樣的吧?
安淇爾反複思量,像是執拗的想要為自己洗腦一般。
現在雲愷回來了,這才是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而她也可以不計任何代價都要追隨的男人。
對!
就是這樣的。
安淇爾歎了口氣,以為就這樣把自己給說服了。
以後,再也不會受到任何迷惑了。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就死心塌地的追隨著雲愷就好了。
這個男人,不管他在世人的眼中有多壞多不堪,也不過是因為世人也從未善待過他,世人也不知道他對她有多好。
就在剛才……
哪怕已經箭在弦上,隻要她說一句不願意,他依然尊重她的意思。
安淇爾相信,他對她的心天地可鑒!
她輕歎了一聲,再次緩緩的挪動了一下身子,這一次卻不是想要避開他,而是往他的身邊貼近過去。
雲愷還在熟睡中,卻似乎有所感應一般。
在她靠近的時候,他也自然而然的探過手來,再度將她緊緊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