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冠榕道:“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人老了有時候記憶也不行了,很多事兒都記不清了,還提那些做什麼?就你爸……別看他也一把年紀了,可畢竟也是從別人的兒子過來的,出了這種事兒,他心裏不好受,要我說你們也都別勸了,他想幹嘛就讓他幹嘛去,至少要去做了,他心裏才能釋懷……”
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沒有誰比丁冠榕更了解靳邦國了。
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葉初七點點頭,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丁冠榕都看開了,她又何必隻因為好奇而去揭那些傷疤,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媽……”
葉初七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你知不知道一個鎖,就小孩兒常帶的那種,類似於長命鎖的?”
丁冠榕反問:“你是說你爸從墓地帶回來的那個?”
葉初七猛的點頭,接著道:“那天在墓地撿到這個鎖的時候,爸當時整個人都驚了一下,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好像他認識那個鎖一樣,你知道嗎?”
丁冠榕道:“我不知道啊,以前也沒見過,我還以為他隻是隨手撿回來的,難道這個鎖還有什麼故事?”
葉初七道:“我覺得有可能……”
婆媳倆正在猜測著關於那個長命鎖的無數種可能。
然而,那個鎖如今卻在靳邦國的手裏,原本有些泥汙的陳舊之物,在他的反複摩挲之下,漸漸地恢複了光澤。
此刻,靳邦國正坐在京都的一家茶室裏。
茶室是純中式的裝修,隱蔽的房間裏,把門一關,就是滿室的古色古香。
他一手泡著茶,一手將那個長命鎖捏在手裏,門被敲響的時候,守在門口的警衛員很快就開了門。
馬斌還穿著警服,手持警帽,匆匆趕來。
接到靳邦國的電話時,他就已經很納悶了,如今靳邦國又特地約他在外麵見麵,他就不隻是納悶了。
震驚都不止一點點。
“爸。”
馬斌進門之後,警衛員馬上又關了門。
靳邦國抬起手,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道:“坐下說話。”
馬斌依然坐下,一眼就看到了靳邦國手裏拿著的長命鎖,於是道:“爸,墓園那邊發生的事兒我已經加派人手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此番會麵,馬斌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個原因了。
靳邦國卻道:“你那邊盡力就好,我找你不是為了這事兒。”
馬斌一臉的疑惑,“那您這是……”
靳邦國道:“你一步一個腳印爬到今天的位置,我知道你是個辦事兒牢靠又穩重的,所以今天特地找你過來……”
馬斌道:“爸,您這是有什麼吩咐?”
靳邦國也不含糊,直接說道:“我都這把年紀了,有些事情懶得折騰了,折騰出個好歹,還讓你們後輩跟著擔心,我想來想去,還是你替我辦,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