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浴室後,剛一關上門,柯毅就靠在門板上直喘氣。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晃動,旋轉,他被震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眼前忽明忽暗的,他也看不太真切,所見的景象虛虛實實,似真亦幻,唯一清晰的感覺,就是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裏流出來。
剛開始隻是流,後來變成了湧出來。
密閉的浴室裏,當那股天地旋轉般的感覺漸漸散去,當他的感官逐漸恢複知覺,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在浴室裏。
又流鼻血了!
他趕緊的取過毛巾堵住了鼻子,可鼻翼間那股洶湧的感覺依舊還在,源源不斷的鮮血將毛巾都染紅了,血還是沒止住。
柯毅無法,隻好丟了毛巾,開了水龍頭清洗。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失血過多,總之當他都感覺腦袋有些發暈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把血給止住了。
他用手捧了一把冷水往臉上潑去,將臉洗幹淨了,才望向鏡子裏的自己,他看到了自己的擔憂,惶恐,和隱隱的絕望。
怎麼辦?
好像,血一次比一次流得更多了。
那種難受的感覺,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如何惡化,又將發展成什麼樣子,最擔憂的是……這樣下去,還能瞞住安又琳多久呢?
萬一……
沒有萬一!
悲觀的念頭才剛剛湧上心頭,柯毅就打住了。
沒有萬一的,他會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她還要陪著妻子一起老去,還要看著女兒長大嫁人……
他喘了口氣,開始洗澡。
浴室裏,柯毅正在備受煎熬。
浴室外,安又琳的心卻久久沒有平複。
其實,主臥裏的浴室裝的也是磨砂的玻璃門,可是玻璃厚重,並不能看到裏麵的具體情況。
她隻看到了一個人影,接著便是水聲傳來。
一切都很正常。
安又琳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忽然間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明明都好好的,沒有哪裏不一樣啊!
柯毅剛才確實有些急切,行為又很孟浪。
可,男人嘛!
他想跟她親熱也無可厚非,反而說明他如今對她的興趣正濃,隨時隨地都想將她撲倒了就地正法。
也許是她太神經質了,他隻是有一點點不對勁,她就在胡思亂想。
算了,什麼都懶得想了。
他們還是新手夫妻,許多新姿勢都還沒來得及解鎖,他隻不過是忽然想親她,心裏還想著跟她更進一步而已。
也許,偶爾狂野,也是他性格中的一麵。
他在進浴室之前,都還說好了讓她等他的。
安又琳躺著,本來隻是中規中矩的躺著等他,然後轉換了一個姿勢,再然後故意將睡袍的領口拉扯開來。
再再後來……
她把眼一閉,心一橫,率先把臥室裏的暖燈調得更暗一點之後,她便鑽進了被子裏,很快就悉悉索索的脫了睡袍扔出來,緊接著又脫掉了最……的衣服。
等到她重新躺下來的時候,身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用被子遮住身子,卻遮不住滿身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