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在心裏憋著氣卻無處撒的模樣,雲愷看在眼裏,全身暢快。
他一直信奉,對付敵人,就是要攻擊對方最薄弱的環節,才能付出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成效。
他的唇角沾著血,以至於微笑揚起唇的時候,那張臉更加邪肆妖嬈了。
“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行啊!我如今是虎落平陽,我也不還手了,我就在這兒!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打死,來啊……”
靳斯辰在他的挑釁下,咬牙切齒。
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拳頭已經蓄勢待發。
“小四!”
“四弟……”
靳邦國和馬斌同時開口,甚至還抓住了靳斯辰的手臂。
靳邦國道:“你冷靜點兒!”
雲愷就是豁出去了,像他這樣的亡命之徒,隨時都是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假設豁出去這條命卻能將靳斯辰拉下水,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靳斯辰是誰啊!
那可是靳邦國和丁冠榕的心肝寶貝,堂堂正正的靳家繼承人。
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靳家上下都會為此悲痛欲絕,這正是雲愷想要看到的畫麵,怎麼能如他所願呢?
馬斌更是直接說道:“四弟,有些人就算該死,可是也不應該死在你的手上,你聽爸的,冷靜!”
如今法治社會,雲愷再可惡,也有律法才處決他。
靳斯辰的手上,不該沾上這樣讓人詬病的事情。
他吐納生息,重重地喘了口氣,原本緊繃的拳頭才逐漸放鬆下來。
雲愷隻管他自己無辜,就要報複所有的人,可是不管是靳斯辰,還是靳家三姐妹,他們甚至連這麼回事兒都不知道,誰不無辜?
靳邦國一生清廉自律,到了晚年也沒有什麼遺憾。
幾個子女相親相愛,在別的大家族的兄弟姐妹都爭權奪利的時候,他的兒女們從未有過半點口角。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居然要麵對兩個兒子對峙的場麵。
他沉沉的歎了口氣,在雲愷麵前妥協了一步,問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雲愷似乎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於是笑得更加張揚放肆了,“哦,聽這話的意思,是不管我想要怎麼樣,你都答應嗎?”
靳邦國沉默,卻不等同於默認。
雲愷繼續道:“行啊!想讓我收手也可以,那你就對外公布我的身份,讓我風風光光的認祖歸宗啊!還有……你的幾個兒女風光了半輩子,也差不多了,你讓他們全部都退下來,有權的交權,有錢的交錢,再宣布從此以後我才是靳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就勉為其難放你們一馬咯。”
他還真敢說!
馬斌聞言,差點都憋不住那口氣。
靳邦國呼出一口氣,他沒有應答,已經宣告談判失敗。
雲愷是什麼人?
就算他現在有心要認他,都已經不可能了。
他做了那麼多惡,而靳家門縫清正,怎麼還讓他風風光光認祖歸宗?
再說了,他另外的幾個兒女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拚搏而來,憑什麼要為了一個雲愷就放棄所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