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接著道:“沈宅現在的傭人,基本上都是新人,哪怕我想找一些曾經在沈家做過事兒,知道我父親或者是見過我母親的人了解情況,都找不到人,那些人好像全都憑空消失了一樣……”
靳斯辰道:“所以,這也就變相的證明,此事不尋常,不是嗎?”
沈灝點頭。
靳斯辰的話還算是委婉的,可他已經聽明白了言外之意。
此事不尋常,而知道真相卻三緘其口的沈耀文,就更不正常了。
試問,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當爺爺的居然不讓孫子去了解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要麼他的父母有問題,要麼隱瞞真相的人不幹淨,相比較而言,靳斯辰傾向於相信後者。
沈灝,也一樣!
隻不過,那畢竟是他的親爺爺啊!
從小到大,唯一給過他關愛的人,就算感情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親厚,卻也畢竟是他的親人。
他不願意將自己的親人想象得太過於不堪!
可是……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相呼之欲出,容不得他不信。
大概,這也就是沈灝真正煩悶的原因所在。
他沒有接靳斯辰的話,卻往自己的嘴裏灌了兩瓶啤酒,直到許靜優一直從旁勸他別喝了,他就就此打住。
一頓飯接近尾聲,靳斯辰才說道:“這件事兒到了這裏,其實也就沒我的什麼事兒了,我以前欠了秦墨一個人情,答應幫他打探消息,如今人已經找到,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至於去探求你父母死亡的真相,那也是你的事兒,按理說我不該再摻和了……”
靳斯辰言之鑿鑿的。
他說的是事實,卻也在給沈灝挖一個坑。
確實,沒他什麼事兒了。
然,沈家的存在,對他們靳家卻是個不小的威脅,尤其換屆在即,若是讓沈耀文再往上走一步,今後恐怕就要壓靳家一頭了。
有些平衡一旦被打破,接下來的事情就太難預料了。
出於私心,靳斯辰當然想沈耀文倒台。
可是,他手上沒有任何關於沈耀文的實質性的短板,有些事兒不適合他去做,把沈灝當槍使的話似乎又不太厚道。
所以,有些話,他隻能點到即止。
靳斯辰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隻是在最後提醒了一句,“如果找不到其他知曉真相的人,你爺爺那關又太難過,倒還有一個人……”
沈灝馬上問道:“誰?”
靳斯辰道:“梁蕊。”
話已至此,沈灝的眼神又深邃了幾分,顯然是跟靳斯辰想到一塊兒去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他出生的時候梁蕊已經跟沈耀文在一起了,那就肯定知道什麼,一定見過他的母親……
這倒不失為一個突破口。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許靜優送喝了酒的沈灝回家,靳斯辰則跟葉初七一起,四個人往不同的方向,心思各異。
葉初七坐上車之後,就眼也不眨的盯著靳斯辰看。
靳斯辰一邊替她係上安全帶,一邊問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葉初七湊過去,蔥白的手指往他的臉上掐了一把,隨即挑起眼角道:“大叔,套路還是很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