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靳斯辰不願意將仇恨之火蔓延到家裏來。
雲愷不動聲色,周身卻仿佛籠罩著一層陰霾,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如今的局麵,他唯一的勝算就是安淇爾念及對他的舊情。
可是,他辛苦布局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卻沒想到會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真的甘心嗎?
靳斯辰說給他一次機會,他需要這樣的施舍嗎?
雲愷心裏是不願接受的,然而現在不走,他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他的心裏還沒下定決心,依然在不甘的較著勁兒,可是腳下卻已經有了動作,下意識的往門口的方向挪去。
與其待在這裏沒有尊嚴的死,還不如灰溜溜的逃。
然而……
“四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下人來報,急匆匆的說道:“門外有位秦先生來訪,他說……他叫秦墨!”
靳斯辰聞言,瞳孔一縮,雲愷的臉上卻已經變了色。
秦墨!
嗬,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雲愷立即頓住了腳步,心境也在那一刻天翻地覆。
他索性站著不動了,再次望向靳斯辰的時候,臉上已然盡是嘲諷之色,“說什麼放我走,原來後招在這兒等著呢!嗬……”
靳斯辰沒有辯解什麼。
如果說,他們都沒想到雲愷今天會來,也並沒有事先留有什麼後招,就雲愷這種小人之心也不會相信,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雲愷一直以為安淇爾這顆棋子安排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其實早就已經在秦墨那裏露了餡。
安淇爾在京都的行蹤,不僅在靳斯辰的監視下,秦墨更加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今日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靳家,又怎麼能逃脫德盧卡的眼線。
如今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就連靳邦國都沒想到局麵會演變成現在這樣,他原本一言不發,此刻隻衝著雲愷喊了一聲,“走!”
縱然雲愷是罪大惡極。
可,虎毒還不食子。
靳邦國左右不了雲愷的行為,卻也不願意親眼看到他在自己的眼前遭遇到什麼不測,還為此幾度打破了原則。
雲愷遲疑了一瞬,似乎是在判斷靳邦國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然而,還是遲了!
秦墨已經不請自來,他就這麼單槍匹馬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依然是那副淡然的姿態,慵懶的語氣。
“要走是嗎?行,趕緊的……我就當給靳老一個麵子,保證絕不在靳家動手!”
這話的意思就是,出了靳家之後,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嗬……”
雲愷先是一聲冷笑,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如果說他本來還有一絲僥幸的話,當秦墨出現在這裏之後,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插翅難飛了。
靳家對他手下留情,全是看靳邦國的麵子。
可德盧卡家族不一樣!
從叛逃的那一天起,雲愷就知道除非逃一輩子,否則德盧卡家族懲治叛徒的方式,絕對是讓他生不如死。
在雲愷猖狂的笑聲中,局勢也逐漸失控。
靳斯辰和秦墨暗中有來往,靳邦國是知情的,可如今對於秦墨的不請自來,靳邦國卻表現得惱怒不已。
他沉著臉對秦墨道:“這是我靳家的家務事,不需要他人摻合。”
秦墨收斂了一下,說道:“那是自然,靳老的家務事,我絕不摻合,我可以等你們解決完,不過德盧卡家族的內部事務,同樣不需要他人摻合。”
秦墨的態度誠懇,可是卻寸步不讓。
這邊的兩方還僵持不下,而處於風暴中心的雲愷卻忽然打斷了他們,“夠了!左右不過時我落在誰手上的問題,都想控製我折磨我對吧?可惜了,你們誰也不會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