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潮坐在身後的椅子上,他穿著一件立領的駝色毛衣,鉛灰色的休閑西裝褲。
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到了腦後,一張嚴肅的臉上,眼睛深邃如火炬,熾熱又威嚴。
而那緊緊抿著的薄唇,不帶一絲弧度,看起來讓人心中暗暗的懼怕。
慕淺看著他,道:“是你?”
這人,不正是上次自己在羅家後花園裏遇到的那個人嗎?
羅海潮的眼神落在了慕淺的臉上,她審視著自己的時候,自己也在審視著她。
她今年才二十一歲,看起來稚嫩的很。
隻是,眉宇之間卻一直有一層淡淡的倔強。
這種倔強的神色,看起來,讓羅海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細細的打量著慕淺。
想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懼怕。
可是,卻完全沒有。
羅海潮覺得很有趣,他知道自己身上殺氣大,畢竟年輕的時候開始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身上所沉澱下來的東西,足以讓任何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人感到害怕。
這就是那種所謂的,不怒自威的氣質吧。
隻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上次在花園裏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羅海潮不禁對她有了些興趣。
“是我,你還記得我?”
羅海潮開口,嗓音淡淡的沉靜。
聽在耳裏,隻覺得綿長醇厚,如千年古刹的鍾聲一般。
慕淺下了床,穿上了自己的鞋子,看著他,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來?你是羅家的人,還是認識羅家的人?”
羅海潮看著她,不知道怎麼的,就微微的舒展了眉頭。
道:“你先坐下。”
慕淺皺眉,道:“我並不想坐,若是誠心請我來作客,我自然會坐下,可是我對於你這種手段,真是十分不屑!”
“不屑?”
羅海潮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慕淺的話。
繼而,就不由自主的笑了一聲。
他活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人敢跟自己說一句不屑的。
忽然,羅海潮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腦海裏,忽然掠過這樣的一幕。
曾經,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有人對自己這樣說過。
“你若是誠心喜歡我,便好好的表現,可是你用這種手段隔絕我和我身邊的朋友,我對你的這種手段,真是十分的不屑!”
仿佛兩張一樣的麵容重疊在了一起。
一樣的高傲的神色。
一樣的清冷。
羅海潮看著慕淺,道:“你說,你叫慕淺。”
慕淺點點頭。
“慕淺,我問你,你父親是慕項原,你的母親是誰?”
慕淺皺眉,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母親已經去世了,你想打聽,也沒用了。”
去世了?
羅海潮的心中,仿佛劇烈的痛了一下一樣的難受。
那她,應該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之前,他也派人去調查過,那個女人,隻留下一個名字就走了,這個名字,在華夏撞名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找了很多,卻沒有一個是。
自從那一次離開,他再也沒有看見過她。
這麼多年過去,每一年,他都在找尋她。
可是,卻一點點的消息都沒有。
曾經,他也懷疑過她是不是死了,可是最後,他還是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