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尚、善良。
可是她夏安然又究竟做錯了什麼?
夏安然無力的閉上了雙眼,腦海裏的一片混沌朝著她襲來,試圖將她侵蝕、吞沒。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聞聲,她才猛然睜開雙眼,攀著牆,邁動顫抖著的雙腿,哆嗦著走到了醫生麵前。
“醫生,我孩子怎樣了?”
“你們是孩子的家屬吧?”醫生例行公事的問,目光卻在夏安然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我是。”陸黎川搶過話,擋在了夏安然麵前,“現在孩子是怎樣的情況?有沒有危險?”
“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們先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
夏安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獲重生。
醫生離開,陸黎川餘光森寒的從夏安然身上瞥過。
“你可以滾了嗎?”
“不。”她菱唇微動,言語是骨子裏麵散發出來的堅定,“我要守著冉冉。”
至少在他康複之前,她絕不離開。
“你希望看見冉冉一醒來就被你嚇哭的樣子嗎?”陸黎川微翹的唇角帶著嘲諷。
“我是他媽媽,他如果知道,肯定不會再害怕我的!”
“你不是!”陸黎川眉心狠皺,“你根本就不配!”
“秦裴晗才是把冉冉推下去的凶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一定會把冉冉帶走的。”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一個不擇手段的狠毒女人身旁。
“好,那你盡管試試好了。”
兩人語速飛快,語氣平靜,暗湧卻越發濃鬱。
陸黎川朝著樓下繳費處走去,一邊看著夏安然朝手術室撲去的身影,一邊打通了報警電話。
“雷警官嗎?”
“醫院有一個剛從監獄出來的女人傷了我的孩子,現在還糾纏著不肯離開,麻煩你們馬上派人過來一趟把她帶走。”
聚光燈在黑暗密閉的房間裏驟然亮起。
好刺眼
夏安然伸手,本能的遮擋住了眼睛。
黑籠子裏的燈光像是一道匕首紮進了她心裏,將她的血肉剜出。回憶嗤嗤的朝著她腦子裏麵灌去,細細密密的疼。
“夏小姐,你的丈夫控訴你一年前因為陸夏的集團紛爭,在陸氏集團前任總裁陸致遠的車上做了手腳,最終導致陸致遠先生在車禍中死亡,另外一名受害人秦裴晗終生殘疾的結果,你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看著桌上密密麻麻擺著的一攤陸黎川精心偽造的證據,她無話可說。
她還沒能從產房的病床上爬下來,就被他親手送入這個冰冷無情的看守所時,她的心已經死了。
“夏小姐,夏小姐”一隻大手在夏安然麵前晃了晃,一時光影斑駁。
夏安然渾身寒顫,陡然從回憶中拔身而出。
“不好意思,剛才你說什麼了?”夏安然扯了扯唇角,勉強著。
“你的行為已經造成了故意傷害罪,要是陸先生執意追究,你有可能會再度麵臨入獄的危險。”警察耐心著,再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