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白色的花瓣飄落下來。滿地鋪著花瓣,瞧著是那麼美麗。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幽幽傳入鼻間。
林舉人和裴玉雯麵對麵坐著。兩人的麵前放著茶杯。甄氏瞧出林氏和小林氏的不自在,把他們拉到旁邊說話。
從後麵房間裏傳出來的讀書聲就像暖流,滋潤了裴家婆媳的心。兩人在甄氏的帶領下站在窗口看著。那裏麵的孩子們最小的七八歲,最大的十幾歲。他們長相不同,衣裝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對麵前書本的熱情。
裴玉雯了解了林舉人的為人,也不賣關子,直接說明他們的來意。
“我侄兒才五歲,不過窮人家的孩子懂事,不會給你添麻煩。就是他在讀書識字方麵一無所知。如果夫子願意收下他,束修方麵可以放心,別人多少,我們也不會少一文。”裴玉雯的話沒有說完,林舉人打斷了她。
“誰都知道我林華不在意那點銀子。我真正在意的是不是讀書的好苗子。明日你把你侄兒帶過來給我瞧瞧。如果我覺得他值得我花時間教導,就算你一文錢不給我,我也會用心教導。如果他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那麼縱然我欣賞姑娘的才華,也不會浪費時間在他身上。這一點是我林華的底線。”
“好。”裴玉雯一口應下來。
她相信裴七月的能力。裴七月乖巧懂事,就算不是什麼天才,但是也不是蠢才。隻要用心教他,必能有大作為。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恕林某就不奉陪了。時間寶貴,孩子們蹉跎不起。”林舉人又恢複那文質彬彬的模樣,仿佛剛才對她嚴厲說話的人不是他似的。
然而正是他這樣的態度讓裴玉雯對他更是放心。一個夫子對收學生的要求這麼嚴格,說明他的學生都是不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後裴七月結交的同窗人品端正比什麼都重要。
裴玉雯帶著林氏和小林氏離開林氏私塾。林氏摸了摸臉頰,恍然說道:“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七月娘,你還認得那個林舉人嗎?他是咱們林家村的人啊!還記得嗎?當年他爹就是村裏唯一的秀才,科考的時候重病沒了。他娘為了伺候他在私塾讀書,就把村裏的房子賣了,搬到了城裏讀書。後來他就很少回去。偶爾族裏有事才會叫他回去。論輩份,我還是他的姑姑,你算是他的族妹呢!”
裴玉雯拉著林氏的手臂:“娘啊,你在咱們麵前認親是沒用的。剛才怎麼不打這張牌?”
“剛才我沒有想起來呀!”林氏尷尬地笑了笑。
“就算你想起來了,也不會說出來吧!我還不了解你嗎?”裴玉雯淡笑。“回家吧!奶奶還在等消息。”
“咱們今天坐牛車回去,這樣速度快些。”林氏迫不及待想要和李氏分享這個重大的消息。
裴家村的牛車早就壞了,直到現在還沒有修好。目前也沒有哪家新買一輛牛車,因此他們打算坐隔壁村的牛車回去。雖然路途要遠些,他們要走一段路,那也比直接走回去要強。
“就是他們嗎?”抵達隔壁太平村停放牛車的地方時,隻見那太平村的幾個婦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