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非常精亮,帶著他獨有的霸道氣息:“你聽清楚了。”
裴玉雯皺眉,認真地看著他。
童亦辰長得很高,她仰著頭也隻能看見他的胸膛。童亦辰低下頭,與她的眼睛平視。
他噴出來的氣息拍打在她的臉上,讓她滾燙的臉頰又增添了一股熱氣。她瞪著他,然而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毫無威懾力,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小貓。
這個樣子的她與兩個時辰之前的她相差很大。那時候她就像一個握著寶劍的勇士,用最殘忍的方式獵殺了自己的敵人。現在的她就像一隻沉睡的小貓,要是把她惹毛了,就會揮著爪子撲過來。當然,要是沒有招惹她,就會這樣昏睡著。
童亦辰有些猶豫。就算現在說什麼,她能記在心裏嗎?隻怕會當作是黃粱一夢吧?
他竟妄想和一個喝醉的女人討論這麼嚴肅的事情,真是被逼得失了方寸。
然而,放棄嗎?
不!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他想知道她的回答,想知道她的想法。便是打算判他死刑,至少也要給他一個痛快。
“我想娶你。”童亦辰隻覺喉嚨幹澀,這四個字從他的嘴裏吐出來是那麼沉重。
曾幾何時,他是那麼厭惡女人。為了躲避某些人,不惜躲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可是見到她之後,他厭惡女人的病症就在逐慚痊愈。現在還產生了娶她回家的念頭。這個念頭出來,並沒有讓他覺得難受,反而生成了執念。
一日沒有娶上她,他便心緒不寧。總覺得要是下手晚了,她被別人搶走的話,那樣就錯失了此生所愛。
她不了解他,他也沒有完全看懂她。這不算什麼。一輩子那麼長久,他們可以慢慢地互相了解。
裴玉雯是喝高了,不是喝死了。這麼四個字扔出來就算是喝醉了也能醒過來。更何況身子越飄的人其實腦子越清醒。她清楚地聽見了他說的話,也明白了他火熱眼神所代表的含義。
“你不覺得我心狠手辣?”裴玉雯推開童亦辰,在石桌前坐下來,再次端起冷茶想要喝下去。
童亦辰抓住她的手。一股熱氣傳入茶杯之中。半晌鬆開手,任由她喝下那杯茶。
當溫熱的茶水進入喉嚨裏時,幹澀的喉嚨舒服了許多。她抬眸看他一眼,將茶水一飲而盡。
不是冰的,但是也很舒服。同時這男人也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一個可以用內力將冰水變成溫水的男人,說明他的本身是非常強大的。至少在內力方麵強過她。以她現在的內力,完全沒有辦法做到這個地步。
一個鰥夫的兒子,一個從戰場上活下來的人,一個據說失去了記憶,變得有幾分傻氣的男人,然而他展現出來的東西好像與傳說中的有些不符。看來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然而……
她並不想參與他的故事,如她不會告訴任何人有關自己真正的身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