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有苦難言,隻有懦懦地應是。
前不久,所有的掌櫃醒來發現自己斷了一截手指,手指的斷裂處還流著鮮血。觸目驚心的鮮血和出現在早餐桌上的斷指讓他們明白這位紈絝三少爺是個狠角色。他們心生畏懼,不敢再輕視他。原本想做手腳的,也不敢再打什麼主意。
然而這隻是開始。又過了幾天,他們府裏的人接二連三上吐下泄。請了大夫看診,大夫卻束手無策。這時候譚弈之派手下送來藥丸,將藥丸放水裏化開給那些生病的人喝下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恢複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那這些年的管事就白幹了。
想到他們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除了認命外,還能做什麼?他們可不敢得罪這位煞星。
送走了那些管事,譚弈之靠在軟椅上。隨意拿起一本賬冊,上麵絹秀的小字映入眼簾。腦海裏浮現前不久那少女坐在對麵仔細看賬本的樣子。譚弈之皺了皺眉,剛升起的好心情又被破壞了。
“對麵的一香閣近日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譚弈之敲著桌子,語氣淡淡。
隨身伺候的小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譚弈之。小廝跟著譚弈之多年,知道他的許多事情。正是如此,他也了解他的一言一行。別看三少爺現在神情平靜,語氣如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其實內心特別的煩燥。這個時候千萬別觸他的黴頭。
“少爺,雯姑娘病了。”
雯姑娘病了,不是裴姑娘病了。少爺這麼聰明,應該懂他的意思吧?
譚弈之挑了挑眉頭,無聲地詢問著。那意思很明確,仿佛在說:然後呢?
小廝雖然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但是也知道他的想法。他馬上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前幾日不是下了一場雨嗎?雯姑娘那日出門沒有帶傘,回到家的時候全身濕淋淋的,這不就惹上風寒倒下了。據說連續發了幾天的高燒,昨日才消停。隻不過還一直沒有醒過來。”
“原來是病了。”譚弈之了然。“作為鄰居,是不是應該探探病?”
小廝在心裏嘀咕:以前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鄰居。再說,你們算哪門子的鄰居?少爺真是不實在,想去就去嘛,非要給自己找這樣的理由。
譚弈之猛地坐直身子,拍了一下桌麵,敲定主意:“就這樣決定了。你下去吩咐廚房打包幾個好菜,本公子換身衣服就下來。咱們探病去。”
小廝笑著稱是。他利落地下了樓,在廚房裏攔截了幾個客人定下的好菜,剛打包好就看見譚弈之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服下來了。
小廝嚇了一跳,手裏的食盒差點掉了下去。
藍色的衣服?他們公子居然沒有穿紅色的衣服。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誰不知道他們公子隻愛紅衣?
“怎麼了?不好看嗎?”譚弈之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新衣袍。“本公子也不愛這個顏色,可是那丫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