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長孫子逸喃喃自語。
“她不是朝陽郡主。”譚弈之認真地看著他。“如果你是因為她與朝陽郡主相同的名字,相似的性情才會格外關注她,甚至想做什麼有違身份的事情,那麼就算我譚某隻有微薄之力,也絕不會讓你傷害她。”
兩個男人本來就相鄰而坐,幾個女子坐在對麵。他們兩人壓低聲音說話,對麵沒有留意的話是聽不見的。
“請用。”裴玉雯將茶水推到對麵。
長孫子逸和譚弈之幾乎同時出手。在兩人視線相撞的時候,另一杯茶水也推了過來。
“真的很好喝。”陳芝蘭喝了一口。“我對茶道不是很了解。平時教養嬤嬤也有教,但是我總是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今日才知嬤嬤嘴裏說的茶魂是什麼。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就是有種觸動的感覺。”
“太後愛茶。要是她老人家喝了姑娘泡的茶,一定會很喜歡。這茶水極像一個故人的手筆。”
長孫子逸深深地看著裴玉雯。
剛才譚弈之已經說過她不是‘她’。但是,她的身上有太多‘她’的影子。
每次快要說服自己的時候,‘她’的影子就會出來擾亂他的思緒。
就算不是‘她’,也是一個和‘她’極像的人。因為這點相似,他總是容易受到影響。
裴玉雯知道長孫子逸說的故人是誰。她輕輕一笑:“世子的故人想必是我高攀不上的貴人。能夠與她相像是我的榮幸。”
“這園子裏的花草是咱們府裏最好的景,不過平時卻不對外麵開放。”陳芝蘭在旁邊說道:“你們看那十八學士,那是我爹的心頭寶。還有那盆越丹,鶴頂紅,把它們養活花了我爹不少心思呢!”
“這裏確實不錯。最主要的是勝在安靜。”裴玉雯淡道:“我也挺喜歡這裏的。”
長孫子逸看著裴玉雯的側麵。他伸出手,摸向她的臉頰。
旁邊的幾個女子都呆住了。特別是陳芝蘭,她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誰不知道定國公世子對朝陽郡主情有獨鍾,朝陽郡主意外身亡之後,再沒有女子能夠入他的眼。難道世子看上了她嗎?
不過以她的身份,肯定是做不了正妻的。
“頭發上有條小蟲。裴姑娘應該不怕吧!”長孫子逸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從她的頭上取下一條小蟲。
那綠油油的青蟲還在他的指尖扭動著,仿佛表示著自己的不甘。
陳芝蘭臉色發白,對外麵的人喊道:“來人,端盆幹淨的水來給世子爺淨手。”
長孫子逸將青蟲放到旁邊的樹上。
婢女匆忙端來清水。他淨好手,繼續與他們品茶。
沒過多久,他們擺好宴席。雖說是同桌而席,但是大家都是食不言寢不語,倒沒有多少交談。反倒是譚弈之給裴玉雯夾過菜,長孫子逸和陳芝蘭多看了兩眼。
裴玉靈和裴玉茵不覺得奇怪。平時他們在家裏相處,或者去譚弈之的莊院玩時,大家都很放鬆,不會特意表現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