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被叫到院子裏。整個陳府的婢女不少,密密麻麻的站成幾排。她們還穿著相似的衣服。比如說三等丫環集體穿藍衣,二等丫環集體穿粉衣,一等丫環集體穿淡紫色的衣服。
那個小丫環在一幹婢女中穿梭。她本來就是新入府的,地位不高。平時見到這些丫環都得恭恭敬敬地叫姐姐。今日要從這些人當中認出那個暗害陳大小姐的人,她的心裏無比的慌張。她看著那些大丫環,隻敢匆匆看一眼。
“沒有。”最終,她沒有找到那個人。
此時她全身冷汗,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裏鑽出來似的。她跪在地上,恐懼地哭著。
“奴婢沒有撒謊,真的有人讓奴婢傳話。可是現在奴婢找不到那個人。嗚嗚……老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
裴玉雯看著那嗑頭如搗蒜的婢女,淡淡說了一句:“今日來客眾多,你能確定那是陳府的丫環?”
婢女痛哭的表情僵住了。她放下抹淚的手臂,滿臉木然。
“奴婢不認得那人,不知道她是不是陳府的婢女。”婢女絕望地看著裴玉雯。
“老夫人,貴府因為一個沒有證據的傳言就把我們姐妹叫過來問罪。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陳府這樣的高門大院還真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不敢高攀的。謝謝老夫人的款待。不過今日之後,我們姐妹不會再來叨饒各位。畢竟……太麻煩了。”
“裴姑娘不要動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痛苦的是老身的孫女。為了還她一個清白,有些事情是必須調查清楚的。”
方老夫人對裴玉雯客氣地說道。
然而,如果忽略那發出咯吱咯吱聲音的佛珠,這樣的態度確實很不錯。可惜,那也不過是為了表麵的麵子情罷了。
要不是長孫子逸在這裏,方老夫人豈會對他們這樣客氣?哪怕陳閣老特意提了他們姐妹,在這種自以為是的貴夫人眼裏,他們姐妹的地位也不算什麼。他們可以拉攏,也可以毀滅。這是貴族最擅長的事情。
“老夫人說這種話還真是有趣。整件事情最無辜的是我,我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這無妄之災來得莫名其妙。”裴玉靈尖銳地說道:“要是你在享用美味的大餐時,突然一滴鳥屎落在腦袋上,甚至濺到碗裏,你會不會覺得惡心?特別惡心對不對?我現在就是這種惡心的感覺。早知道你們陳府的飯這麼不好吃,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不會過來。”
裴玉茵在旁邊點頭:“我二姐才是冤枉呢!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有人瞧見了。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明天,不,等會兒要是有什麼不利我們姐妹的謠言,我們可是不會依的。到時候我們必然會站出來說出真相。”
裴玉雯讚賞地看了一眼兩個妹妹。不錯!這次倒是與她配合默契。這就是上陣父子兵的感覺。
“這件事情與裴家姑娘無關。肯定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老夫人是聰明人,不會上對方的當才對。”
長孫子逸這樣明顯的偏袒讓方老夫人更加的不敢對裴家姐妹有怨言。就算真有怨言,也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