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知道淩佳琪的身份,各種好聽的話換著說,整個宮殿裏其樂融融,一幅和睦熱情的假相。
裴玉靈撇撇嘴,扯了扯裴玉雯的衣角:“姐,你不覺得他們太假了嗎?”
裴玉雯看了一眼裴玉靈:“小心禍從口出。”
裴玉靈朝四周看了看,吐了吐舌頭:“沒有其他人聽見。”
“這種場合早晚也得適應,你不要表現出來,最好慢慢地適應。”裴玉雯無動於衷。
以前坐在太後身邊被眾人討好巴結的是她。現在不過就是換了一個人。那些人連誇獎的話都是差不多的,毫無新意。
“這是你舅母。”太後指著蔣氏說道:“你舅母聽說你進京了,把府裏最好的院子給你整理出來了。等會兒就跟她去吧!”
淩佳琪抱著太後的手臂,撒嬌道:“琪兒舍不得太後。”
“哀家也舍不得你。哀家與你祖母分開幾十年,好久沒有見過她了。現在她年紀大了,不能長途跋涉。哀家看見你就像是看見你祖母。不過你比你祖母漂亮。”太後笑眯眯地說道。“本來哀家想安排你在宮裏陪我的。可是想著還是定國公府更清靜一點。想出府玩也可以隨時出府,不像在宮裏還要各種令牌各種盤問,麻煩死了。”
“太後娘娘真是心疼琪兒。”淩佳琪用仰慕的眼神看著太後,依偎在太後的懷裏撒嬌。
“既然把你們叫來了,也不能讓你們閑著。”太後突然對眾人說道:“京城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你們給琪丫頭說說。對了,曦王妃,你有空就帶著琪丫頭四處走走看看。”
裴玉雯一直沒有說話,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這種場合自然有人願意出頭,她這個不願意出頭的做朵安靜的壁花就好了。
沒想到的是她願意安靜,太後卻不願意。或許是她的名字,也或許她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朝陽的身影,就算她不想展示存在感,太後也不會徹底地無視她。太後的‘恩寵’也讓眾人明白她對七王府的重視。
秦媚兒陰毒地看著裴玉雯。
對裴玉雯這個女人,她從來沒有放棄對付。隻不過她娘不允許她現在動手,隻說時機到了會讓她報仇出氣。她相信她娘的能力。而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她是端木墨言捧在手心的正妻。要是招惹了那個煞星,公主府就要惹上大麻煩。她隻有先忍下這口氣。
淩佳琪看向對麵的少婦。不知為何,見到這個少婦的時候,她本能的不喜歡。
那雙眼睛太深邃,仿佛把她的心思看在眼裏,讓她無所遁形。
“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曦王妃呀!我剛進京城就聽人說起她。”淩佳琪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琪兒沒有福氣見到朝陽郡主,見到與朝陽郡主齊名的曦王妃也是一樣的。這樣也不算有遺憾了。”
侯氏捂嘴嗬嗬地尖笑著:“琪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曦王妃雖然和朝陽郡主同名,但是他們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一個是王妃,一個是郡主,同樣的尊貴無比。”淩佳琪滿臉的不解。
“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太後蹙眉,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
裴玉雯清楚地感覺到太後對她冷淡了幾分。
剛才侯氏的意思很明顯。與其說她在給淩佳琪解釋,還不如說在向太後進言:雖然他們是同樣的名字,但是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一個身份高貴一個出身平民,一個容貌傾城,一個容貌清秀,這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共同點。太後何必移情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
裴玉靈擔憂地看了一眼裴玉雯。
就算裴玉靈再無知,現在她也知道那個朝陽郡主是什麼樣的存在。剛才他們說的話根本就是在打壓她的姐姐。
“他們憑什麼這樣說你?有本事拿自己去和那個朝陽郡主比啊?”裴玉靈氣呼呼地說道。
“行了。”裴玉雯看了一眼裴玉靈。“這點氣都受不了,以後別人稍微刺激你一句,難道你就要和人拚命?”
太後把二品以上的夫人叫進宮來不僅僅是為了說那幾句家長裏短的廢話,還是為了讓大家熱鬧熱鬧,給淩佳琪接風洗塵。因此說了一會兒話,太後就安排眾人去了小花園,那裏早就準備好了戲班子。
裴玉靈不愛聽戲,便在那裏一個勁地嗑瓜子和喝茶。喝了幾大杯之後,她一臉憋紅地站起來:“我先去一下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