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訓練室的人還沒到齊,霍益川沒形沒狀靠在牆上,趁機跟昨晚約會當事人打聽八卦。
“搞定了?”
周湛:“還早呢。”
何止還早,簡直危機重重。
周湛想起他昨晚才走開一會兒,就有小男生過來找她要手機號,黑眸微微眯了下。
這丫頭現在可太招人了。
霍益川有點不解:“你當初走不是有原因的嗎,跟她說清楚不就好了嘛?”
“你還記得你進隊以後第一次演習嗎?”周湛默了片刻,忽然問道,“我們是紅軍那次。”
“和二中隊一起那回?”霍大少嘴角抽了抽。“記得。”
周湛:“你當時剛進隊沒多久,演習後半段,我們的通訊設備被截斷,和你在一起的老何判斷失誤,你依他命令行動,最終卻誤中藍軍圈套,導致整個營救行動崩盤,演習也因此失敗。”
霍益川摸了摸鼻子,不自覺又換成了以前的稱呼:“隊長你突然說這個幹嘛?”
周湛側頭看了他一眼:“演習結束後,有人誤會你驕傲氣盛胡亂行動,所以才害得演習失敗,你當時為什麼不給自己辯解?”
霍益川回想了一下那會兒的情景。
他為什麼沒辯解?
——大概是因為,當時他很清楚,如果換作是周湛處在他那個位置,一定不會中那個圈套,即便中了那個圈套,周湛也有本事從藍軍手裏翻盤。
說到底,和老何判斷失誤沒有多大關係,事實就是他還不夠強。
辯解什麼?
說他不是驕傲氣盛,而是做得還不夠好?
他沒那個臉。
周湛頓了頓,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多少情緒:“我讓她傷心了,這是事實,再多理由也不能抵消這個事實。”
不遠處,方輕輕在玩手機,不經意間抬起頭,視線和周湛對上一秒,很快又撇開。
周湛半是無奈,半是想笑。
況且這丫頭直到現在都還在裝不記得他呢。
霍益川瞬間了然。
他對自己要求高,周湛隻會對自己要求更高。
拿“不得已”來為自己開脫,驕傲如周湛,做不來這種事。
“那你這幾年,又是開公司,又是千方百計和辰星搭上線,你在背後默默給她鋪了一條康莊大路,做了這麼多,再大的過錯也能彌補過來了吧?”
周湛眉梢輕挑:“我記得我沒和你說過這些吧?”
霍大少輕咳一聲,賣隊友賣得毫不猶豫:“孟子這幾年跟在你身邊也不容易,一時沒忍住多跟我八卦了幾句,湛哥你就別怪他了。”
周湛淡淡瞥他一眼,頓了頓,才回道:“那也不是彌補。”
憑一身毒舌本事solo至今的霍大少:“???”
周湛看著不遠處笑嘻嘻的小姑娘,眉眼柔和了些許。
那確實不是彌補,隻是他應做的份內之事。
而且方輕輕若真在乎這些,也不會在那時候看上他。
霍益川等了一會兒,見周湛半點沒有要給他答疑解惑的意思,也不再追問,沉默片刻,他忽然輕聲笑了下。
“現在看隊長你這樣,也挺好的。”
周湛沒接話,霍益川卻覺得他應該能懂。
當年周湛退役後,有一陣子聯係不上人,他和其他隊友都還擔心過。
現在看來,他湛哥……畢竟是他湛哥。
***
一上午訓練很快過去。
午休過後,霍大少晃晃悠悠來到了訓練室。
這群人都是及格線以上的演員,練了這兩天,雖不說動作完全標準,但看著也多少有點似模似樣了。
列好隊,霍益川抬臂往下壓了壓。
“都坐下,今天下午咱們先不著急訓練,來玩兒個遊戲怎麼樣?”
他笑容燦爛,語氣溫和,可惜眾人經了這兩天的訓練,已經深知這位教練就是個心黑手辣的主兒,並不敢對他口中的遊戲抱多大期望。
方輕輕席地而坐後,就見霍大少也跟著坐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副嶄新的……撲克牌。
霍益川利索地拆了包裝,數了一堆牌出來:“遊戲規則很簡單,大家抽牌,抽到鬼牌的人可以點另兩個人完成一項和今天訓練有關的任務,同時規定一個懲罰內容,兩人同時完成任務則過關,否則就都得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