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1 / 2)

幸坷很少和人談及專業的問題,上一次和她說起來,是她問了一個相當有趣的話題,她問,他們醫學係在實習前,是不是要在太平間裏守夜,現在想起來當初的對話甚是好笑。

見他隻是笑,潮汐倒是先想來她以前的時候。

“我們大一剛進來的那一年,要學的一門課程是解剖學,不過沒你們醫學係那麼複雜哩,我們學的是,運動解剖。主要為骨骼、肌肉和神經方麵,因為我們要很熟悉人體的各塊肌肉、骨骼的遍布,這樣才能避免在運動中所受到不必要的損傷。”

“一開始覺得好難啊,人體那麼多骨頭和肌肉誒,當時老師給我們看視頻啊,就那種解剖的視頻,把人體的骨骼還有肌肉什麼都給分離了,然後一塊一塊的講解,那時候真是中午飯都沒吃下去。”

潮汐繼續回憶當時大一時候的模樣,“然後解剖學的老師,還要我們去背各個骨頭和肌肉,什麼股骨、骶骨、胸骨、股二頭肌、肱三頭肌還有什麼比目魚肌之類的,當是覺得好難背啊,而且背起來要做什麼。”

“後來才知道,大有作為。”

很多東西我們在一開始接觸時,會覺得很沒有必要,會在想解剖學那不是他們醫學係的事情麼,為什麼體育係的還要那麼辛苦的學。越是往後才能知曉,從事於任何一個體育項目,必須要對人體各個骨骼肌肉有十足的了解,這樣才會知道,練哪裏的肌肉是有利用爆發力的,怎麼去練可以避開肌肉拉傷。

“無論是意外的受傷,還是長時間超負荷的慢性損傷,對於任何一個運動員來說,都是有可能會終其運動生涯。運氣好的,抵過了漫長的恢複期,可以重返賽場;運氣不好的,也就到那個點就差不多了。”

直到一段時間以後,幸坷才真正知曉,今日潮汐說的那番話到底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當時他隻以為說的是她自己曾經的過往。

“那你呢,在那段時間裏還好嗎。”幸坷知道她從前的事情並少不是很多,隻稍稍聽她提及過幾次,並未說的很是詳細。

“也還好啦,熬過去了陽光就顯現出來,沒有哪個運動員是那麼幸運可以避開那一段時間的,人有順風期必然有低穀期。”潮汐的心態一直以來,都是趨於平穩,她對於任何事情都保持有很是客觀的態度,甚至是太過於淡然了。

很多事情她都不願意去摻和,這才有了她千年拒撩的外號而來。

然而她接下來說的話,著實是讓幸坷為之一怔。

“我們人啊,這小半生裏,大概隻有在病痛和苦難麵前才學的會服從與乖巧,才會明白體貼與溫柔。”

不過是這樣的一句話,幸坷仿佛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在那段日子裏,她的所有。

“你一定還不知道吧,其實我從前不是這樣的,我也很張揚;可是當意外來臨的時候,那時我所達到的高度足夠讓我往所向往的地方更近一步,可就是那麼一瞬間,我從高空墜落,迷失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潮汐自顧自說著,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人提起過那段日子了,她以為她已經忘卻,可在想起來時,還是覺得背後一涼。

“我不知道那件事情的背後到底是意外的巧合還是人為之,但,對我影響真的很大,很大,從那以後,很多事情我都避開不去參與甚至是隔絕。”

幸坷很少和人談及專業的問題,上一次和她說起來,是她問了一個相當有趣的話題,她問,他們醫學係在實習前,是不是要在太平間裏守夜,現在想起來當初的對話甚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