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魏懷襄脫口而出。
她的光陰，要用來去追逐那個遙遠的人；她的歲月。要用來去孝敬父皇，母後；她的精力，要去獻給她的臣民。
她的命從來就不屬於她自己，活了快十五年，魏懷襄迄今唯一的任性便是追尋遠方。
“阿溯，你有沒有什麼藥，替我壓一壓。”魏懷襄問：“父皇壽宴我不能缺席。”
“你還要去？！”納蘭溯眉頭一橫說道：“沒有！”
“我知道你有一種叫‘還顏’的草藥，可以讓人在一個月之內容顏煥發，麵龐紅潤，並且診斷不出任何的問題。”
“胡鬧！你知不知道那種東西用了多損傷身子？”
還顏草服下的一月之內，不僅可以讓人麵色紅潤，看起來正常健康，還可以使服用者身子輕盈，武功精進。但是一月之後，如果不繼續服用，那麼身子的狀態會比服用前糟糕的多。用的次數越多，體內積累的毒素也越多。直到身體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刻，轟然爆發，一命嗚呼。
故而，還顏草還有個別名，叫‘催命草’。
“我知道”魏懷襄語氣堅硬：“但我需要。”她看向納蘭溯，堅定不移。
納蘭溯歎了口氣，但還是去拿了還顏草，端著藥罐去熬藥。
作為她的知音，至交，他很清楚，葫蘆需要什麼。
她需要的不是嚴嚴實實，無懈可擊的保護。她需要的是無論她做出如何決定，都會站在她這一邊無條件的支持。
所幸，他能給。
不能阻止她不操心，那便幫著她分擔罷。不能阻止她服用還顏草，那便研製最好的配方去減輕毒量。
他是她的朋友，一輩子都是。
半個時辰後，魏懷襄服下藥，身子果然舒服不少。
由青裁扶著，往太和殿走去。
及至入了殿，魏懷襄暗自腹誹，真是做戲人生，又來走一遍場子。
“拜見父皇，母後。”心裏這麼想著，但是禮數可不敢不做。
她雖然低著頭，卻鮮明感覺到一道刀子般銳利的眼光刺向她。
那個方位，應該是莫寧煙。
魏懷襄緩緩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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