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原來忘了你,那麼容易
鬱嫦曦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也曾是個充滿生機的女子,可是在前往道天的這一途中,越來越衰弱。她的臉色再不複昨日的紅潤,頭發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她開始頻繁地點紅唇,因為失去了丹朱,她的嘴唇已經慘白慘白。
這是病,卻無藥可醫,對水墨寒的愛,讓她一點一點耗盡自己的生命。她怕他帶走千代,卻又怕他帶不走千代。水墨寒的痛,是她的痛,因為她一直是在感受著水墨寒的感受。水墨寒的笑,也是她的痛,因為她注定得不到他,他的笑,注定與她無關。對於鬱嫦曦而言,生命的全部意義,都已經失去,她就像是身陷泥潭,真一點一點,失去自己的呼吸。
當鍾景璿帶著她們到了道天之後,卻又失去了和水墨寒的聯係,這簡直又是穿心一劍,隻是一晚的時間,鬱嫦曦的鬆了衣帶,白了青絲,雖然隻是寥寥幾根,可是對於一個如花綻放的女子,這是何等的失去?
鍾景璿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看著一個女子一點點的消沉,他有他的不忍心,所以他決定幫她,鍾景璿一直都以為水墨寒之所以消失不見,是因為顧清晨暗中做鬼的緣故。
得到了顧清晨的允許,鍾景璿去見了顧清晨,不知道為什麼,鍾景璿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一些奇怪,說不出的奇怪,依然是挺拔的身姿,依然是完美的俊臉,依然是冰冷的氣質,卻好像失去了一種……叫感情的東西。
“清晨主子?”鍾景璿試探著問。
顧清晨看了鍾景璿一眼,隨意著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見我?”
“清晨主子,水墨寒是不是在主子手裏?”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問我了?”顧清晨又瞥了鍾景璿一眼,卻突然轉了語氣說,“我沒有動他,你放心,他是被梓璃藏起來了。”
鍾景璿亮了眼睛:“是在白梓璃那裏嗎?”
“你去找梓璃,她知道該怎麼做。”
“謝謝清晨主子。”
鍾景璿正要退出去,被顧清晨叫住了:“等一下,你們來道天到底是來做什麼?”
“清晨主子,這個……自然是王爺要來找千代……”
“哦?”顧清晨輕笑道,“你這個王爺,可是有意思的很呢!”
告別了顧清晨,鍾景璿隻說是從熟人那裏打聽到了消息,便帶著孜然和鬱嫦曦去找了白梓璃,白梓璃的確就如顧清晨所說,幾乎沒有任何辯解,便帶著大家找到了水墨寒的落腳處。
水墨寒見到鍾景璿他們也顯得很開心:“你們終於到了?真是夠慢的,讓我等了這麼些天!”
孜然嘟起嘴不滿地說:“我們早就到了,叫你個沒良心的,也不告訴我們在哪裏彙合,可把嫦曦姐姐急死了!”
鬱嫦曦一直在恍惚著,這會兒連忙說:“不急不急,能見到就好了。”
水墨寒頗有些擔心地說:“鬱姑娘,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舟車勞頓……”
“不礙事的,就是晚間有些睡不著罷了。”
水墨寒帶著歉意說:“讓大家擔心了,隻是我……”
“是我……”白梓璃插話說,“不讓王爺見你們的,前些日子,王爺實在不方便和你們見麵。”
孜然打量著白梓璃,不服氣地說:“為什麼不能見?”
“為了不和清晨起衝突。”
“怕他做什麼!”孜然任性起來,“我們大不了溜進宮裏去,把千代偷出來!”
鍾景璿無奈地說:“你就別說這不切實際的話了,你是真當顧清晨是擺設的?”
白梓璃笑得很輕鬆:“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可是在這點上,剛剛好我們是站在同一戰場的,因為我不打算讓出顧清晨,我比你們更希望十七王爺能帶走千代。”
水墨寒正色說:“所以你幫我?”
“關於王爺你和千代之間的事情,我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現在,我再說得明白一點,對於顧清晨而言,他要的,隻是權力,愛情對他而言,隻是兒戲,所以你們也不希望千代跟清晨在一起是不是?”
孜然插嘴問說:“你是說,顧清晨不是對千代真心?”
白梓璃神秘地一笑說:“顧清晨不會對任何人真心,他的心裏,隻有權力,地位。”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因為我愛他,我不在乎,他要權力,我就幫他奪得權力,能站在他身邊的人,隻有我!”
孜然不理解地看著白梓璃說:“你,你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鬱嫦曦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說:“我能理解白姑娘的意思,人在愛情麵前,都很笨。”
白梓璃沉默不再說話,她對顧清晨所作的一切,都必須成為秘密,天底下,除了白梓璃,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