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太陽不懂雲要什麼
千代不是淚腺發達的人,卻也不是不會流淚的人,隻是最近這些日子,似乎莫名其妙看著某樣東西就倏然落下淚來,眼睛疼,眼睛酸,不想哭,就是會莫名其妙流淚。
孜然抱著千代說:“千代,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吧!”
千代抹幹了眼淚,笑著說:“我並不像哭,隻是眼淚自己流出來了,我控製不住,讓你見笑了吧?”
“沒有啦,隻是我覺得哭出來也是好事啊,別再心裏很難受的,會受傷的,我們都是脆弱的人,所以,就算是哭出來,也不會丟臉啊。”
“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想哭,我並不覺得自己可憐,隻是眼淚這種東西已經不聽我的話了。”
“你是在想顧清晨嗎?”
千代撇過頭不說話。
孜然靠在千代的肩膀上:“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問個清清楚楚,不然我是不會死心的,雖然我覺得顧清晨就是個超級無敵大混蛋,可是,千代,我可不覺得他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呢。”
“這些都不重要了,不珍惜我的人,我是不願意爭取的。”
“如果這之間有什麼誤會,你們錯過了豈不是很可惜?”
“錯過也就錯過吧。”千代揉揉眼睛說,“錯過了,以後想起來,也是一件美事。小丫頭,別擔心我啦,倒是你和景璿,我看應該叫皇上給你們賜婚了。”
“什麼呀!”孜然無助羞紅的臉說,“怎麼扯到我這裏來了,我們,才沒有到那個地步呢……”
“怎麼了?景璿不是你打算許下一生的人?”
“他,他很好……”
可是他是顧清晨的人!
這句話,孜然誰也沒有說,就算是最最信任,曾經給過她第二次生命的阡陌景鑠,她也沒有說,因為她也那麼愛著鍾景璿啊。
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許下了自己好好保護了十幾年的心,這幾日的相處下來更是一顆心都撲了過去,叫她怎麼收手?
為什麼要讓她意外撞破這個秘密,叫她從此愛得痛苦。
鍾景璿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依然是顧清晨的人,顧清晨有著怎麼樣的陰謀,這次道天進攻冥玉,鍾景璿是不是那個裏應外合的人?如果水墨寒知道了,又該是怎麼樣的絕望和痛苦?
如果顧清晨安插鍾景璿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冥玉,那麼孜然應該立刻將這件事稟告給水墨寒,可是孜然卻做不到,將自己心愛的人推到黑暗的深淵。
鍾景璿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啊。
如果是別人告訴孜然鍾景璿是叛徒,孜然是死也不會相信的,那樣正直的人,那樣剛正不阿的人,他視錢財如糞土,他為了水墨寒可以出生入死,為什麼,他卻是顧清晨的人呢?
“孜然?”千代搖了搖孜然說,“你怎麼了?走起神來!”
“呃,我沒事……”孜然尷尬地笑笑說,“想起以前我們一起在蓬萊客棧的事情,可是現在客棧已經關了。”
“沒關係,等這場戰事休了,我們就回去,再一起開起來。”
“我們?”
“對啊,爺,還有,我和你,和景璿啊。”
“千代,別傻了,爺不會回去了。”
“為什麼?”
“為何你比我年長那麼多歲,卻比我還天真呢?這場戰事迫在眉睫,和解已經是笑話,兩國交戰,無非是兩個結果,若是道天勝了,從此天下將無冥玉,若是冥玉勝了,天下自然也不會有道天了。”
“是啊……”歎氣,“我實在是太天真了。”
“也已經卷進了這場是非之中,就注定他退不了身了。”
“我們還不是一樣。”
“哈哈!”自然撓撓頭說,“我們就不能跟爺比了,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跟著爺走,爺若打,我就打,爺若降……”
千代詫異地問:“怎麼樣?”
“哈哈,這倒是不可能的,我隻怕到時候爺與冥玉同生死共存亡。”
“這倒是爺的性格,卻也是男子漢的性格。”千代伸了個懶腰,開玩笑說,“不知道爺有沒有心儀的人,不如要了我算了吧?誒,孜然,你跟著爺那麼久了,可知道爺喜愛哪些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