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決殺之前
水墨璿知道，自己正麵臨一個非常危險的局麵，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顧清晨發動了無數次攻擊，沒有戰術沒有策略，馬兒亂衝，馬上的人就亂砍，砍完就回頭，小規模的騷擾挑釁，可就是這樣的挑釁，顧清晨都次次親自指揮，不但讓道天的戰士士氣大振，更讓冥玉的將士們背負了巨大的心裏負擔，水墨璿不得不出宮，也來一個禦駕親征。
這是顧清晨在逼著自己出宮。
既然有人要水墨璿出宮，就證明了水墨璿一旦出宮，會有多麼麻煩。
逼著一個皇帝出宮，是調虎離山？還是某王奪位？
水墨璿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此地離前線已經很近，騎馬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了，可是自己卻停了下來，不是怕死，是在正式的廝殺之前，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
宮裏，還有自己的皇後，剛剛出生的小太子，水墨璿已經交待，一旦自己遭遇不測，小太子立即可以登記成王，柳冰倩和程秀人可以垂簾聽政，水墨寒和前麵景鑠為撫政大臣，百官可以商討選出新皇帝，但是太子之位必須保留，並且新帝登記之後十八年，必須重新將皇位傳給太子。
這是迫不得已之策，因為，局勢對自己非常不利，而自己一時間居然找不到任何應對方法。
若是光明正大地打，自己當然不怕，可是現在，敵人似乎並不想跟自己來明的。
月色那麼好，卻，那麼涼。
自己還沒有看夠自己的小太子呢，還沒有好好疼愛柳冰倩以彌補自己對她犯下的錯，自己還有大事未成，卻讓國家陷入如此局麵，水墨璿，到底是怎麼了？
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招來這樣的天譴？
戰火紛爭，百姓失去良田，有人白發送走黑發，敵人依然咄咄逼人，這個江山，怎麼被自己搞成這樣？
這思考著，突然覺得周圍風聲中帶了點“沙沙”的聲音，可是身邊的侍衛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水墨璿警惕起來，這種輕功，難道是顧清晨？他來幹什麼？行動了？
水墨璿高聲說道：“既然來了，便下來吧。”
一來，是要見見這個神秘的人，而來也是提醒身邊的侍衛：周圍有人，危險。
水墨璿話音剛落，一陣美妙的笛聲便傳了出來，悠揚婉轉，訴說著萬種風情。
水墨璿又驚又喜，喜得是這聲音他分外熟悉，可驚得是，她怎麼會來這裏。
“秀人？是你嗎，秀人？”
倏然，一個青色的身影滑了過來，帶起一陣幽幽的女子香，在水墨璿身邊纏綿地一繞，程秀人跪拜在地：“皇上……”
水墨璿連忙把人拉了起來，略有些責備地說：“你來做什麼？這地方很危險。”
“正因為危險，所以，皇上，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
“可朕畢竟是一國之君，這是朕的責任。”
“可我是你的妻子，與你生死與共，也是我畢生所求。”
“你啊……這幾年一直在宮裏，朕都快忘了，你也是有這絕世的輕功，剛剛，還將你當成了刺客，委屈你了。”
程秀人伏在了水墨璿的胸口：“皇上，你是將我，當成了顧清晨罷？”
“是啊，朕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清晨已經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清楚了，我不懂他到底要什麼，也好，你來了，可與朕分擔一些。”
“皇上，現在冥玉處在被動的位置，你也是被動地接受一切，但凡是被動的人，便失去了一份勝算，皇上認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