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傳聞中的萬蠱之王
水墨璿對於顧清晨的感情是很微妙的，這幾年，顧清晨所掌控的道天朝廷可謂和冥玉處處作對，搞得冥玉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應對，而且，此次，也是顧清晨發起了戰爭，盡管現在已經被證實了是白梓璃控製了顧清晨，但是水墨璿也明白，白梓璃之所以這麼做，正是因為顧清晨本身就具有利益心，在他的心裏，本就潛伏著這樣可怕的占有欲，白梓璃算不上好人，卻是個才華橫溢的人，而且，她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最了解顧清晨的人，她會這麼做，隻是因為她知道，在顧清晨的心裏，最重要的，就是天下。
一切的罪，追究起來，仍然還是顧清晨犯下的。
而顧清晨，還間接害死了程秀人。
針是白梓璃射的，毒是白梓璃下的，可罪，卻得由顧清晨來背負。
如此說來，水墨璿應該恨死了顧清晨，自己好好一個國家，是被他弄得分裂不得安寧，自己最愛的女子，卻有是因為他而死，這是國仇家恨，是要決一死戰的仇恨。
可是水墨璿卻恨不了顧清晨，恨不了，因為曾經那樣珍惜過。
兒時的感情，總是最最真摯最最純潔的，什麼都還不懂，所以可以毫無保留地交付，那時候的自己，和那時候的顧清晨，都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公子，在彼此的眼裏，對方就是一個小朋友，可以陪自己讀書，陪自己玩鬧，陪自己說話的好朋友，哪有什麼爭鬥和掠奪？
那時候的彼此，都將心交給了對方，這一交，是一輩子的好。
因為認定了他的好，實在難以再接受他的不好，也太容易去原諒他的不好。
水墨璿總是一遍一遍說服自己，顧清晨隻是被人束縛了，這本不是他的本意。
看著水墨璿一副糾結的模樣，水墨寒倒是比自己的皇兄釋然得多：“皇兄，你也別在執著這個問題了，顧清晨這種人啊，就是傳說中的妖孽！”
“哦？”水墨璿來了興致，“這話怎麼說呢？”
“這種人啊，平時真是會讓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他死了才好，也許死了也不解氣，最好是碎屍萬段從此永不超生，可是真到了那個關頭，卻有找遍了所有的理由想要為他開脫，再牽扯起來，又似乎可以為了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就是個妖孽，一般的感情是解釋不了的！”
“沒想到，你現在還能說起這種笑話來了！”
“要說起無奈，我的無奈一點都不比皇兄你小，可是我們現在還不是聚在一起討論怎麼救他，我們男人尚且對他那麼無奈，何況女人們呢！”
“唉——”水墨璿大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旁邊肚子品酒的阡陌景鑠說，“我說景鑠，我可不是叫你來喝酒的哦，怎麼一副悠閑的樣子。”
阡陌淡然一笑說：“我可不是單單在喝酒，這話兒啊，我都聽著呢，墨寒這論斷有意思，調笑間還真有些味道，顧清晨是有這樣魅力的人，倒也不奇怪，這種人，是恨不起來的，就是讓人愛不得，恨不得，放不下，忘不了，你看他做得那些個荒唐事，可是我們卻還是想盡了一切辦法要救他！”
水墨寒突然愣了一愣，他沒有將自己已經中了毒的事情告訴水墨璿或者阡陌景鑠，一來，怕他們擔心，二來，自己也沒這個勇氣去承認，到底是想就顧清晨還是僅僅為了千代的無奈？水墨寒自己也說不清楚，也不想說清楚，順其自然，也好。
水墨寒也知道，千代不會丟下自己不管，她一定會嫁給自己的，哪怕僅僅隻是為了救自己一命，可是，這樣施舍的感情，自己要不要呢？
要！
恐怕，水墨寒是這世界上最最可悲的人了吧。
看著水墨寒突然苦笑了一下，水墨璿奇怪地問：“怎麼了墨寒？怎麼這副表情？”
水墨寒聞言連忙收起苦笑，無奈地聳聳肩說：“我沒事，不說我了，我們還是繼續說這個妖孽吧，如何？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