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顧清晨的選擇
“如果我們可以回到過去，會怎麼樣？”
這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回答。
“如果我們有來世，你願不願意等我。”
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追問。
顧清晨終究還是選擇了道天，因為這是他卸不下的重擔啊！顧姓的江山，真的丟不得。
一路走來，終究卻是塵歸塵土歸土，追逐了幾年，卻還是不得不放手……
這是千代要的結果，這是，當這個結果真的被告知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被割傷一樣的痛，眼淚居然就不自覺裏流了下來，千代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也控製不住顫抖的聲音，千代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麼樣，怎麼一切都如自己滿意了，可終究還是要這樣矯情呢？
顧清晨扶著千代的肩膀，用盡他全部的力氣說：“留下我，隻要你說，隻要你說，我就為了你什麼都不要！”
這是顧清晨這一生最終的承諾，他需要一個放棄道天的理由，顧清晨原以為江山最終，可到頭來卻發現，隻要千代一句話，他就可以視一切於不顧，隻要她一句話，自己真的願意為了她留下來。
可是千代不可以，不可以留下他，無論如何，於公於私，這愛情，真是搞笑啊。
千代知道，自己會記得這個男人，一輩子，因為太愛他了，也因為最終都得不到。
“顧大哥，”千代擦幹了眼淚說，“要做一個好皇帝啊！”
“如果沒有你，就算做皇帝，也沒有意義。”顧清晨伸出了手，撫摸這千代的臉頰說，“我這輩子，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追到了冥玉，見到了你，愛上了你，可是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也是一心追到冥玉，見到了你，愛上了你，然後苦了我們一輩子。”
因為愛上了千代，所以顧清晨所有的生活都亂了，變了，本來，他可以毫無負擔，本來，他不在乎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本來，他瀟灑萬千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本來，一切對於顧清晨而言都簡簡單單無可挑剔，可是千代出現了。
將顧清晨的心啊，都帶走了。
顧清晨將千代摟進懷裏：“丫頭，如果我娶了別的女人做我的皇後，你會難受嗎？你會心痛嗎？”
千代並不想騙顧清晨，因為她真的好心痛，光是聽而已啊，就痛得難以呼吸了。
所以千代拚命地點頭，她深怕遲一點會達錯了自己的意思。
顧清晨沙啞著嗓子說：“所以你知道麼，現在我有多痛。”
你就要做別人的妻子了，你知道我的心是什麼感覺嗎？被野獸撕扯著，吞噬著，無處可躲。
顧清晨記得，自己答應過千代，絕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也不會娶別的女人，顧清晨的馬背上，隻有千代的位置，可是，物是人非了啊！
“小小，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做得到。”
千代不敢抬頭去看顧清晨，因為她會怕，看到那張臉自己會失控，會回頭，會不能堅定。
千代也曾經求顧清晨不要負她，因為她受不起，她能如此快樂地活到現在，是因為另外一個男子，陪著千代走過那段日子的人，是水墨寒，而不是顧清晨。
“小小，叫我的名字。”在我走之前。
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讓我記得你的聲音，然後在每一個夢裏，夢著你是我的妻子，溫柔地叫我起床，也許還會帶點責備的語氣：“快點，早朝了。”
“清晨……”
清晨，清晨，顧清晨。
這個名字真的好美好美，乍一聽的時候，真是驚豔的感覺，若是一般人，總以為是傾國傾城的那個“傾城”，俗氣，而且矯情，可是他不是，那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候，那叫清晨，顧清晨。
千代驚豔於這個名字，也驚豔於曾經第一眼的美好，驚豔於他的才情和“眾人皆醉我獨醒”淡泊，曾經的驚豔，都會是千代記憶力抹不去的回憶，但是，隻能是回憶了。
也許，在他們的概念裏，一個男子可以同時娶兩個女子，他兩個都愛，兩個都要，可以，就如同水墨璿對待柳冰倩和程秀人，但是女子不能嫁兩個丈夫，那是罪惡，是淫賤，是要下地獄浸豬籠的。
千代苦笑了一下，頗有些惡心於自己不知足的心理。
“清晨，清晨，清晨……”千代一遍一遍地叫，“記住，你是一個好皇帝，你會帶著道天越走越遠，越來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