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打架基本上不出人命,警察是不管的,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管不了。要是說錯話,說不定逮著你一起打。
陸遠原本還顧忌著親戚情分,不想鬧太僵。但既然要鬧僵,他也就沒辦法,幹脆就撕破臉。
人家欺負他們老陸家男丁不旺,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看看自己振臂一揮也是能喊來人的,同時也替老陸兩口子把勢頭架起來,免得以後日子過好了,遭人惦記。
所以這場架他打定了,哪怕別人不上門,他也得抄家夥找上去。
陸遠回來沒多久,大姨就來了。大姨夫一聽自家婆娘在菊花村被欺負了,原本就憋著一口氣的他哪裏還忍的下去。大過年的,姑爺表叔親舅舅都在場,扛起家夥什就迎了上來,遠遠的一大幫子人看起來浩浩蕩蕩。
陸遠這邊人也不少,比對方還要多出一倍。要不怎麼說臭肉招蒼蠅,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見這陣勢,原本以為是打太平拳,欺負老陸家沒有多少男丁的那些人當場就慫了。
陸遠幾個姨娘,當場就拽著自家男人,說是家裏有事,借口跑了。等到了家門口時,人就隻剩下一半。這還哪是對手?
三個打一個還贏不過嗎?陸遠讓李小虎把那些來助拳的人全部都一個個丟塘裏去,拿棍子挨個敲,足足泡了他們兩三個小時,這場鬧劇才算是結束。
來的時候一個個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垂頭喪氣。這場架輸的夠慘,連放狠話走著瞧的套路都沒敢用。從塘裏爬出來的抖成篩子,就想著回家烤火。
幹跑了大竹園,等吃上飯都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陸遠沒敢給他們喝太多的酒,怕他們荷爾蒙還沒消退,回城裏還要鬧事。
吃得差不多了,陸遠這才把李小虎給單獨拽出了屋道:“今天的事情多虧你們了,這條煙你們拿回去抽吧!”
李小虎誠惶誠恐說:“陸哥,大過年的,您也沒說清楚。我們幾個都是空手來的,也沒帶煙帶酒,哪還能讓您破費?”
陸遠把煙推回去,“一碼歸一碼,算你們辛苦費。對了,瞧你年紀也十八九了吧,今後考慮做些什麼?就這麼混著嗎?”
“我都二十一了。”李小虎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做啥,廠裏不收咱們,家裏嫌棄我們,別人怕著我們,每天可不就是玩玩吃吃。沒錢了,搶點小孩的東西,說是借的。不怕您笑話,我自個都覺得丟人。”
這倒是實話,素來都是笑貧不笑娼,尤其是這種小地方,你正當壯年,整日遊手好閑,大家都瞧不起你們。
陸遠還以為這些人一直覺得這樣混挺好,說不定還自我感覺不錯,沒想到他們還看的透透的。他琢磨了一下,“要不,去學點手藝吧!”
李小虎看了眼陸遠,“我們這麼大年紀,能學什麼?要不陸哥,您給指條路?”
“去學開車,這行不會淘汰,家裏有車的少,會開車的更少。”陸遠說這話多少還是有些私心,他缺人手啊。光靠薛斌和李永奇倆人,把貨在省內鋪開,連軸轉都得一個月。真把這群人調教好了,至少廠裏運輸就不用愁了。之所以沒敢打包票,因為這還在過年,幹脆麵的市場還得看這個年結束後有什麼表象。
“好好好……”李小虎滿嘴應上。
瞧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夥也不好久留,又怕天黑路滑不好走,幹脆午飯當晚飯一起吃了。李玉香傷得不重,看起來血流滿麵挺嚇人,就是眉腳豁了一塊口子,抹點白藥,扒上一創口貼就算完事。哪怕她再怎麼勸,陳雨詩還是抱著碗去塘邊一個個刷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