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護士準時進入病房為廖喬換藥,連帶著還有一係列的身體檢查,確認她的身體暫時還沒有出現排斥反應,而且恢複程度良好時,醫生這才唰唰地記錄下來,匆匆離開,似乎是趕著去檢查下一個病人的。
病房的門被關上沒多久,廖喬動了動枕頭,再次閉上眼睡下,還沒入睡,就聽見了有人敲了敲門。
“進來吧。”
廖喬還以為是秦念給自己送早餐來了,於是沒等那人走進來,她便笑著說道:“秦念……下次你不用親自過來的,太麻煩了!”
腳步聲忽地就停下了。
廖喬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對勁,眉頭微微皺起,緩緩支起上半身望去,卻聽見一陣低沉的男聲:“是我。”
聽到是賀易帆的聲音,廖喬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跳漏了一拍,窒息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
呆呆地望著他走到自己麵前來,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眉宇間多了幾分厭惡,語氣更是不耐煩:“我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了麼?”
賀易帆沒有被廖喬的情緒影響到,像是故意在避開她的鋒芒似的,隻當聽不見她的話。
他自顧自地把手中的早餐放在病床邊上的櫃子上,淡然道:“餓了就先吃早餐吧,有利於你身體恢複。”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廖喬隻感到心在一陣陣地疼,心頭的悲憤不斷地湧上腦海,化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不讓他再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她選擇伸手把他帶來的早餐掃落在地,抬高的手直直地指著病房門的方向,使出全身的力氣衝他吼道:“馬上給我滾!否則我喊人了!”
“喬喬,”見廖喬比原來還要激動,賀易帆有點怕了,也顧不上去收拾地上的早餐,趕緊勸道:“你冷靜點,別亂動……小心身體。”
“賀易帆,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廖喬推開賀易帆伸過來的手,紅著眼眶瞪著他,哽咽道:“當我求求你了,以後不要來找我了,好嗎?還是說,你覺得我還沒有還清以前欠你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賀易帆麵露內疚之色,他低下頭,手緊握了片刻又鬆開了,像是在做鬥爭一般。
許久,他才敢開口:“喬喬,我知道我過去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我願意從現在開始,用我一切來補償你,我隻希望你不要離開我。”
賀易帆的聲音很輕,飄入廖喬的耳裏,卻足以在她心裏激起千層浪。
看到他這副懊惱懺悔的模樣,廖喬的心也很不是滋味,再想起肚子裏還懷有他的孩子,她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該不該繼續拒絕他。
“可以嗎?”他抬起頭望著她,輕輕拉起她的手,眸中的懊悔一覽無遺,“喬喬,不要離開我。”
被握著的手顫了顫,可終究隻是一閃而過的猶豫。
廖喬甩開他的手,狠狠地剽了他一眼,板著臉,冷聲喊道:“我隻說最後一遍,馬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廖喬說完,伸手就要去按床頭上的服務鈴。
賀易帆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抓住了廖喬的手,一本正經道:“喬喬,我是認真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看到廖喬立刻瞪大了眼,賀易帆頓了頓,低聲補充道:“這一次,換我來追求你。”
“賀易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按不到服務鈴,廖喬收回了手,定定地望著他,同樣鄭重地應道:“我也是認真的,拜托你了……放過我,好嗎?”
眼眶中打轉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
廖喬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音了,隻安安靜靜地讓不爭氣的眼淚落下,卻沒有洗刷走她的決然之色。
“喬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