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別兮(5)(1 / 1)

——“你是誰?”望著破窗而入的男子,采衣驚得連手中的筆滑落在白色的宣紙上落下個黑色的墨點也渾然不知,隻站起身,後退了兩步。

——冷奡將手中提著的酒瓶放於桌上,微帶醉意地行到桌前,定定的瞧了幾眼采衣寫的字,“在練字麼?勞煩姑娘寫下在下的名字。”

——采衣見他雖是醉態,但話語間分明清醒得很,便冷冷說道:“我又不知道。”

——“冷奡。”他並沒有不悅,也沒有離去。

——“我不會寫。”采衣將頭別到一邊去,突然感覺有人從背後環住了自己的腰,猛地回頭,果然是冷奡。

那時,我分明看到采衣臉上的紅暈。——時隔多年後的今天,玉茗頗帶會回憶的回想。

——“你……”還沒說完,就被冷傲握住手。瞥去,手上已拿起了支毛筆,他接著說道:“你看,這樣,一筆、一畫地寫著自己心中的感受……”他的字遒勁有力,卻又瀟灑,仿佛也帶著醉意。采衣正暗自打量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耳畔忽的一熱。“現在,會寫了麼?”

——“不和你說了。”正欲拿起筆書寫,忽聽得敲門聲,警覺地看了眼冷奡,頓了頓才去開門。

——“玉茗?”采衣有點驚訝,玉茗很少來她這兒。

——玉茗邊張望著裏麵,邊與采衣閑聊。

“采衣啊采衣,我現在也忘不掉,我把這件事告訴大人的時候,她的神情,是那麼不相信我。”玉茗望了眼裏麵的沛兮,獨自歎道:“我現在也無法釋懷,當年,對你的傷害。如果我知道這是嫉妒,不,我是知道的——可還是把你推進了火坑。——那時的我,剛剛做上掌事。”

——“七百兩!”

——“一千兩!”霸氣又帶著魅惑的聲音響起。眾人嘩然,為了奪一個雲采衣,從五百兩陡然升到一千兩。眾人皆望向文蒼宇。

——不知哪兒又起了個懶懶的聲音,“一千二百兩。”

——文蒼宇目光一凜,似是整個皇城還沒有哪個人會頂撞她。也是,他二十三歲已成為左都禦史,專糾劾百司,全朝上下,哪一個不忌憚他?這個人敢頂撞他,就必定不是朝廷中人了。

——正想著,文蒼宇後麵的侍從已按耐不住。文蒼宇擺擺手,嘴角上揚:“一千五百兩。”

——“兩千兩。”

——“一萬兩。”

——底下又一片嘩然,大家都議論紛紛起來。文蒼宇抬眸再瞧冷奡所在之處,卻連個影兒都沒了。不禁嘲諷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是去找屏風後的你了。倘若這一段我沒看到該有多好,那樣,就不會妒火中燒。玉茗歎了口氣,又陷入回憶。

——此時的屏風後麵,冷奡從後麵攬住了采衣的腰,采衣也無掙紮,隻覺得他的氣息浮遊在耳畔,好不臉紅。“不該謝謝我麼,為你賺了一萬兩。”

——采衣撲哧一笑:“這些錢又不會盡數交到我手裏,玉茗大人會抽去一部分,其餘的才是我的呢!”

——“那也幫你賺了不少。”冷奡的氣息從耳畔遊移到頸部。

——“你今天是運氣好,碰上有錢的,若改日再這樣,看你有沒有錢付!”采衣邊是嗔怪,邊用手肘搡他,“還不走。你再不走,我可要惱了。”

——“好采衣,你這麼關心我,又如此惦念我,隔日一定來。”

——采衣覺察到腰上一鬆,轉身望向窗外,見那身影沒入黑夜才鬆了口氣。回頭正好迎上玉茗的視線,不由得一怔,遂裝作沒事一樣跟著她出去。

——“這位公子花了一萬兩投得采衣姑娘一夜……”

——“慢著。”文蒼宇走上花台,握住采衣的手,“一萬兩買的,是她這人。”

——采衣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兩步,可文蒼宇一用力又將采衣生生拉了回來擁在懷中:“怎麼,一萬兩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