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常歌是自願的。
我就像是被粘在捕鼠貼上的老鼠,內心想要逃離,腳下卻沒有辦法移動。
我看了看之前小海豚掉落的位置,好在它還在那裏,似乎沒有被人發現。
常歌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我連忙收回視線,抿著唇盯著逐漸向我逼近的化學老師,心就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抱、抱歉!”我深深的一鞠躬,艱難的邁著步子向後退了幾步,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力氣,瞬間就衝向樓下。
化學老師並沒有追下來,可他趴在陽台上麵靜靜的看著我。
那表情很陰騖,即使隔得很遠我依然能感覺得到。
緊緊地,死死的看著我,就像那天晚上在廚房窗戶裏的齊叔叔
我慌忙躲進衛生間裏麵,用手接了一點涼水拍了拍自己的臉,怕得不斷的喘息。
我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撞破了他們的秘密,他們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現在傅瀚不管我,齊煜也不理我,我能夠求助的人都遠離我了。
至於齊叔叔,如果我不奉獻出什麼,他一定不會幫我。
還能有誰呢?江雪嗎?
可她會幫我嗎,又憑什麼幫我
我緊張的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不知怎麼,腦海當中忽然閃過蔣祺那張冷漠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廁所附近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齊溫涵?”
“我在。”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猜想到叫我的可能是常歌之後匆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聽見腳步聲,我慌忙躲進其中一間衛生間的隔間裏,將門鎖扣住。
腳步聲在廁所的大門口止住,朝衛生間裏麵看了一眼,再走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說:“我知道你在裏麵。”
我懷裏緊緊抱著書包,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我不說話,她走進來,靠在洗手台上說:“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裏,這水晶看起來不怎麼耐摔,不知道往地上砸一下會怎麼樣。”
聽到這句話,我連忙打開門。常歌的手上果然拿著那個藍色的小海豚,她衝我揚了揚,然後說:“我還以為你不出來了呢。”
“還給我。”
她是一個人來的,就算爭執起來我也不會太吃虧。
看著我伸出的手,常歌把小海豚拿過來,做出要放在我手心裏的動作,又很快收回去,對我說:“我可以還給你,但要看你拿什麼來換了。”
“你想要什麼?”我緊張的看著那個小海豚,常歌則把手背在身後,擋住我的視線。
“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見到你,如果能在這個學校裏永遠見不到你就好了。”常歌一邊說,一邊笑著看我:“我希望你可以退學。”
退學?
我自問沒有和常歌正麵起過衝突,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後她微微揚了揚眉,舉著小海豚說:“你自己也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沒有傅瀚護著你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誰想怎麼欺負都行,我要是你,早就轉學了。”
見我有些猶豫,便繼續說:“我可是為你好,換了新的學校,大家誰都不認識誰,說不定還能結交三兩個朋友。怎麼說傅瀚也幫了你那麼多,你也不好每天出現在他麵前,讓他看見你心煩不是?看得出你在乎這個小東西,我可以還給你,隻要你答應我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