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趙子雲的人帶到了衛生間,他們推搡我,羞辱我,脫下褲子在我的身上小便,然後就走了。
我站在衛生間,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從口袋裏麵拿出來了一把刀。
我把自己的腿劃破了,很疼。
可是我恨,我知道齊溫涵會幫著我,如果我身上隻是有這些尿液,這件事情一定會就此不了了之。
但如果我身上有傷就不一樣了。
她有傅瀚,有蔣祺,有齊煜,有這些人護著,她可以借助這些人的力量來幫我報仇,把這些羞辱全部都還回去,一定會沒事的。
可我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
她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有為我做。
我一個人躺在醫院裏麵,看著天花板,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
很奇怪,明明我也沒有用百分之百的真心對她,為什麼在遇到她這樣的事情之後,會覺得心裏難受呢?
我在她來看我的每一個日子裏都笑眯眯的看著她,看著她幹淨美好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會發光的小公主,皮膚白皙,因為我一直看著會目光略微閃躲的害羞,雙頰紅彤彤的。
明明她也經曆過了不好的事情,明明她也是在泥濘裏麵的人,為什麼她可以看起來這麼幹淨美好?
弄髒她就好了。
這個聲音不斷的在我心底裏叫囂。
她會買我喜歡的東西送給我,會給我講故事,會在我睡不著的時候溫柔的握著我的手,目光暖暖的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不要怕,初靈,我在你身邊啊。”
我開始動搖了。
這麼對待她到底對不對?
可心底裏的那個種子已經根基深穩了,於是我在矛盾中和她慢慢的相處,我有心害她,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思想太過齷齪,所以盡可能的對她好,盡可能的把自己覺得能讓給她的全部給她,我在贖罪,我在彌補。
在我終於覺得自己可以解脫了的時候,她出賣了我
說什麼傻娘,說什麼迫不得已。
她的迫不得已就是要用我的後半生去填的嗎?
可我什麼都沒有,我隻有她,我選擇試著原諒她,選擇忘記這件事情,選擇想的好一點,或許我還能再一次逃脫呢?
這樣的希望一直到我被齊正強行帶著進了酒店,我被扔在床上,喝下的東西裏麵的藥物開始在我的身體上點火。
我抱著最後的一點點小希望給溫涵發了短信,我隻有她。
我隻有她。
可她的世界太豐富,我不是唯一,也不那麼重要
噩夢退卻,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摸了一把臉,竟是一臉的淚。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我的臉上,我抽出兩張紙巾把淚水擦幹,然後摸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我懷孕了,不知孩子是誰的,以時間來推算,大抵是我在夜色酒吧裏接到的第一個客人。
也順利的,因為東哥的那件事情成功流產了。
憑什麼隻準齊溫涵出賣我,我不可以賣了她呢?
房門開了,我回頭看過去,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漆黑如曜石一般的眸子。
他真好看。
我在心底裏感慨。
一如多年之前,在農場裏第一次見他那般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