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就是我的止疼藥(1 / 3)

“維揚!”展顏驚慌失色,不顧一切的來到季維揚身邊,毫無意外的,他肩頭的傷口扯裂了,鮮紅的血染透了雪白的病服。

“快去喊醫生啊。”她對門口處的陸安琪大喊。

安琪咬著牙,憤憤的瞪著她,卻隻能轉身去喊醫生。

展顏的手臂環在季維揚腋下,擔憂的詢問,“還能起來嗎?我扶你回床上去。”

此時,季維揚的臉色比紙還要慘白,唇角卻揚著無辜的笑,像個無害的大男孩一樣。“是不是隻有我受傷了你才肯回到我身邊?狠心的女人。”

展顏費了些力氣才將他扶回病床,而季維揚卻一直喊著傷口疼,額頭上的冷汗浸濕了短發。

“一會兒醫生來了會給你注射止疼劑的。”展顏的手掌撫在他額頭上,摸了一手的冷汗,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展顏的心又是一疼。

季維揚的手臂纏上她腰肢,用力一扯,便將她擁入胸膛,“你就是醫生。”他低聲嘀咕了句,未等展顏反應過來,唇已經狠狠的壓了上來。

這一次的吻溫軟纏綿,季維揚閉著雙眼,如同膜拜般親吻著她的唇,試探的探入她檀口中,挑逗著她的小舌。展顏被他困在懷中,並不敢掙動,生怕再次扯裂他肩上的傷口。而他小心翼翼的親吻,卻讓展顏心頭泛起酸澀的滋味。

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像現在這樣在她麵前倒下。他蒼白幹裂的嘴唇,讓展顏有種想哭的衝動。如此,便再也狠不下心離開了。

唇齒長久的糾纏,季維揚開始有些力不從心,略帶無奈的放開她,深邃的眸卻灼灼的凝望著,“顏顏,你就是我的止疼藥。”

陸安琪帶著醫生和護士走進來的時候,季維揚和展顏仍抱在一處,陸安琪氣的差點兒抓狂。

醫生重新為季維揚處理了傷口,又耐心的囑咐了幾句,才離開病房。

雪白的病房內,季維揚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兩個女人都站在床邊,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展顏伸手為他掖了下被角,卻被陸安琪一把推開。

展顏也懶得搭理她,自顧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捧起一本雜誌隨意的翻看著。陸安琪在一旁氣的直跺腳,卻無計可施。

病床上,季維揚無奈一笑,對安琪道,“安琪,我想吃餛飩,城西有家老字號不錯,你幫我買一碗回來吧。”

“為什麼不讓她去?”陸安琪沒好氣的反駁一句。她又不是傻子,才不會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可我隻想吃你親自買的。”季維揚微眯著墨眸看著她,輕飄飄的一句,讓陸安琪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她隻能不甘不願的去城西買餛飩,來回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

陸安琪離開後,展顏丟開手中的雜誌,才發現季維揚一直含笑凝視著她,目光那叫一個專注,還有點兒心花怒放的味道。

“坐享齊人之福的感覺如何?”展顏白他一眼,語調嘲弄。

季維揚單臂枕在腦後,唇角笑靨輕魅,“吃醋了?放心,今天我們就轉院回S市,回去之後我會想辦法甩開她的。”

展顏斂眸不語,沒再爭辯什麼,她心中明白,季維揚能做到這個地步,已實屬不易。

季維揚抵達S市,直接被送進中心醫院的特護高幹病房修養,他抵達S市的同時,唐楓也回來了。

按照原計劃,他本應在機場接應,但人剛抵達G市,就被G市警察無故扣押了三天,直到林少晟落網,他才被釋放。聽說因為林少晟的案子,G市市局那邊牽連進去一個公安副局長和三個偵察隊長。數年來最大的一個販毒集團被圍剿,這事兒在本省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聽季維揚的姐夫說,省裏原本還打算給他頒發個好市民獎什麼的,被季維揚一口回絕了,直接換成了市常委會委員的坐席,生意人最看重的還是實際,要那些虛榮的東西可不當飯吃。他姐夫隻喊著你小子貼上毛比猴都精。

“林少晟下個月執行槍決,真TMD痛快。”唐楓隨手將果籃放在一旁,一屁股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季維揚淡掃他一眼,那張英俊的臉龐上還掛著彩。“真不專業,逼供也不應該往臉上打。”

唐楓嘻嘻一笑,“這是小爺自己弄的,媒體來采訪,小爺不能扒了衣服給他們拍吧,在臉上弄幾處上,效果也挺不錯的,G市副局長被判了十五年,另外三個也是十年,MD,解氣。”

季維揚斂眸不語,眸色深的駭人,唐楓有些看不透他。又絮絮叨叨道,“維揚,我是為兄弟兩肋插刀,這一頓打可是為你挨的。你丫出息啊,為女人挨槍子……”

他話還沒說完,就明顯察覺到季維揚有些不對頭,隻見病床上的男人麵色鐵青,額頭上都是冷汗,身體不停的發抖。

“怎麼回事兒?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唐楓緊張的問道。

季維揚艱難的搖頭,“林少晟那孫子給我吸了根海洛因,可能要發作了。”

唐楓一聽,再也坐不住了,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都紅了。“MD,你知道是海洛因還敢吸。”唐楓吼完就反應過來,當時展顏就在林少晟手中,季維揚沒辦法不服軟。

“你等著,我馬上去喊醫生。”

醫生是來了,手忙腳亂的給季維揚注射了鎮定劑,但效果似乎並不大。毒發的狀況越來越明顯,季維揚由最初的鎮定變得掙紮咆哮。

“出去,都給我出去。”他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將病房內的人都轟了出去,包括唐楓在內。

一個一貫驕傲而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自尊心是不允許任何人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的。

唐楓焦急的站在門外,一根接著一根吸煙,卻束手無策。這種時候,一般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讓他繼續吸毒,這個辦法最直接有效,馬上可以緩解痛苦,但季維揚隻怕到死也離不開那東西了,人就等於是廢了。另一種,就是硬撐過去,這辦法一勞永逸,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太少了。而此時,如何選擇,就隻看當事人的意誌夠不夠堅定。

屋內不停的傳出男人的咆哮聲,以及物品倒塌,瓷器碎裂的雜亂聲響。唐楓再也聽不下去了,將煙蒂丟在地上狠狠踩滅,一拳頭砸在走廊的牆壁上,在雪白的牆麵留下鮮紅的痕跡。

而此時,展顏手中提著保溫盒,裏麵煲了溫熱的雞湯,正向病房的方向走來。

“唐楓?你來啦,怎麼不進去?”

唐楓氣急敗壞的坐在一旁長椅上,冷掃了她一眼,“你別進去,維揚現在狀況不太好。”

展顏一慌,忙追問道,“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不過是回去煲湯的功夫,難道傷口就惡化了?真根本不可能。

唐楓高大的身體窩在長椅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展顏也不等他回答,轉身就向病房內走去,卻被唐楓一把扯了回來。

“我說別進去你沒聽見嗎!”唐楓怒吼道,他本來就憋著一股火,一股腦都火山噴發了。“季維揚TMD就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為了將你安然無恙的帶回來,林少晟威脅他,他就得就範;林少晟讓他吸毒,他就得吸。你現在進去幹什麼啊?看他毒癮發作的樣子有多狼狽,多不堪嗎?”

“你說什麼?”展顏瞪大了雙眼看著他,碰的一聲,掌心間拎著的保溫桶墜落在地,滾燙的湯汁和玻璃殘片碎裂一地,迸濺在雙腿上,生疼著,然而,那種痛卻遠遠不及心痛。

展顏不顧唐楓的阻攔,硬是衝進了病房。此時,病房內沒有開燈,視野被黑暗完全的籠罩著。

“出去,滾出去,我誰也不想見。”黑暗的角落中,傳出男人變形的咆哮聲。

“維揚。”展顏低喚著,順著聲音的方向摸索。

此時,季維揚高大的身體蜷縮在牆角,雙手抱頭,痛苦的喘息著。他隻覺得頭腦裏是一片蚊蟻縈繞的振翅聲。嗡嗡嗡作響,由小變大,連成片逐漸升級為巨大的轟嗚聲。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血管中向外擠壓般,幾乎要撐裂身體。而身邊的聲響都罩上了隔音層,模糊變形,眼中的圖案不停地晃動扭曲。

漸漸的,他的皮膚開始發冷,並不由自主的抽動,好像猛獸尖利的爪尖不停的抓著血管,癢痛順著毛孔逐漸鑽進了骨頭。那種痛,猶如萬蟻齧骨、萬針刺心、難以忍受,甚至痛不欲生。季維揚覺得,他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而正是此時,一雙溫軟的小手撫摸上他冰冷的手臂,急切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維揚,維揚你怎麼了?”

恍惚間,季維揚隻覺得那聲音似乎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傳入耳膜中,震得耳膜發疼。他下意識的用手掌捂住耳朵,怒吼道,“閉嘴,你出去,滾出去!”

展顏不動,他就用力將她向外推,力道強勢而野蠻。展顏的手腕勒出了深深的紅痕,身體一次次被他摔在地上,早已痛的麻木了。而她依舊不死心的一次次撲入他懷中,緊緊的抱著他身體。

原本溫暖結實的胸膛,此刻卻冷得像冰一樣,完全的失去了溫度,這樣的冰冷,讓展顏陷入深深的恐慌。

“維揚,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看看我,我是展顏啊。”她脆弱而絕望的哭聲終於喚醒了季維揚最後一絲意識。

他逐漸的安靜下來,深邃的墨眸閃過一點光亮。“顏顏,我的顏顏。”

“嗯。”展顏用力的點頭,雙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她揚著小臉凝望著他,剔透的淚珠一顆顆打落在他手背肌膚,帶著燙人的溫度。“維揚,看著我,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你振作一點好不好?我們一定會挺過去,一定會的……”說到最後,展顏已經泣不成聲了。

季維揚用力的點頭,卻又痛苦的搖頭,聲音壓抑而沙啞,“顏顏,你出去,先出去好不好?我會傷害到你的。”

“不,維揚,我會一直陪著你。”展顏哭著搖頭,淚珠順勢而落。在G市,生死關頭,他們都沒有拋棄彼此,現在,她又怎麼會丟下他。“維揚,你在堅持一下,為了我堅持一下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們就複婚,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季維揚墨眸微微的濕潤,他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唇貼在她耳邊,深沉的低喃,“好,記住你說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手。”

“額!”季維揚很快再次被毒癮所控製,他將展顏緊緊的按在懷中,雙臂越纏越緊,勒的展顏幾乎喘不過氣,然而,她隻是緊咬著牙關默默承受。這場暴風驟雨,她要和他一起麵對。

季維揚像頭失控的雄獅,疼痛、憤怒、咆哮,他根本無法控製住他自己。他將展顏按倒在地毯上,就像野獸啃咬獵物一樣的啃咬著她,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撕扯,刻骨的疼,在身體中像炸開了一樣,這對於展顏來說,簡直是沒頂之災。

起初展顏還能可以忍受,到了最後,痛的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殘留的隻有嚶嚶的哭聲與求饒聲,“維揚,好痛,我好痛……”

“維揚,停下來,求求你了。”展顏的手臂攀在他頸項,滾燙的淚珠不停的打落在他肩膀。

她的身下開始流血,可他根本看不到,他禁錮著她的身體,瘋狂的占有,從天黑直到天亮,到後來,展顏昏死在他身下,他卻仍然在繼續。

等到季維揚完全恢複意識的時候,是第二天天亮,他隻覺得頭腦像被炸開了一樣的痛著,身體像被人抽幹了氣力,雙腿發軟,有些使不上勁兒。縱欲過度,他不虛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