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年一把將手中的雜誌摔在地上。怒吼了聲,“他忙什麼?就忙這些嗎?”
展顏低頭,散落在腳下的報刊雜誌,鋪天蓋地報道的都是季家與李家聯姻的消息。
展顏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完全沒有想到,父親叫她回來竟然是要逼問這件事。
“說話啊,啞巴了嗎?這件事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魏景年氣得不輕,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展顏仍然保持著沉默,這個時候,她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倒不如閉嘴。
魏景年的臉色比陰鬱天還要難看,又沉著聲問道,“你和維揚,複婚手續辦了嗎?”
展顏緊抿著唇,藏在身後的手掌緊握成拳,卻仍不說話。腦袋裏不斷的想著應對之策。
魏景年剛要再發難,陸如萍突然出聲打圓場,“景年,你發什麼火,顏顏才剛出院不久,當心女兒的身體。”
魏景年果然沒有再發難,隻是臉色仍不太好看。而陸如萍的話讓展顏急中生智,她用手掌緊握住心口,眉頭緊蹙起,裝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怎麼了?”陸如萍緊張的詢問,上前查看展顏的情況。
展顏根本不會做戲,頭壓得很低,隻有些心虛的回了句,“我,我心口疼。”
所謂關心則亂,一聽展顏說心口疼,魏景年和陸如萍夫妻都慌了,哪裏還看得出她究竟是真的痛,還是裝的。
“展顏,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啊。”陸如萍嚇得聲音都發顫了。
“還愣著幹嘛,快送醫院啊。”魏景年讓司機備車,慌慌張張的將展顏送去了醫院。
季維揚是接到陸如萍的電話才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的,病房內,醫生正在給展顏做檢查,而魏景年與陸如萍夫妻焦急的等在門外。
“都怪你,逼她做什麼。她身體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隻要她開心就好,何必去計較那麼多。”陸如萍不停的對魏景年抱怨著。
魏景年低垂著頭,也後悔不已。身為父親,他隻是不想他的女兒被欺騙,被傷害。可當展顏病發倒下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似乎並不重要了,隻要展顏活著,隻要她能好好的活著,什麼都不再重要。
長廊的盡頭,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季維揚一身純黑色西裝,快速的向病房的方向奔來。當他站在魏景年夫婦麵前時,已經氣息不穩,“爸,媽,顏顏怎麼樣了?”
“醫生還在檢查。”魏景年的語氣有些生硬。
“顏顏最近的情況都很穩定,怎麼回一趟魏家就發病了,她經不起車途奔波,下次二老想見顏顏,還是我親自接兩位到別墅吧。”季維揚雖然很客套,但語氣中明顯有責怪的意思。
“你季家的門檻高,我們可邁不過去。”魏景年一直都沒給他好臉色。
季維揚終於察覺到不對,目光探尋的看向一旁陸如萍,隻見她輕歎了聲,問道,“維揚,報紙上刊登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什麼報紙?”季維揚一頭霧水,辦公室中當日的晨報和各種期刊他大致都看了一遍,沒有什麼與季家或魏家相關的新聞。
“算了,我說這些做什麼,隻要你不讓展顏傷心,你想怎麼樣,就怎樣吧。”陸如萍最後也是一聲沉沉的歎息。
長廊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季維揚蹙眉沉思著,他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你們誰是魏展顏的家屬。”此時,醫生推門而出。
“我,我是她爸爸。”魏景年急忙迎上去,急切的詢問,“我女兒她怎麼樣?”
“不用緊張,病人並沒有大礙。”醫生平淡的回答。
“好,那我能進去看看我女兒嗎?”魏景年又問。
“病人需要休息,最好不要打擾她。”
“爸,媽,您二老還是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守著就行。”季維揚出聲說道。
魏景年沉默了片刻,還是點頭同意了。
陸如萍攙扶著魏景年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醫生和季維揚說,“你是季先生吧,你可以進去,你太太想見你。”
魏景年下意識的頓住腳步,而後無奈的搖頭歎息,真是女生向外,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啊。
“走吧,兒孫自有兒孫福。”陸如萍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兩人互相攙扶著,向電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