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維揚溫笑著,在她唇邊偷了個吻,然後一本正經道,“君子遠庖廚,看來古人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展顏不置可否的聳肩,心想寫這本書的一定是個男人。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明後,仍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季維揚打開筆記本,就坐在客廳中查閱文件,“今天天氣不好,請個假,別去上班了。”
他的目光徑直落在電腦上,看也沒看她一眼,沉穩的聲音卻是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展顏懶懶的靠在窗前,沒有應聲,窗外烏雲壓頂,陰霾的讓人感覺壓抑。而不遠處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庸庸碌碌,那些需要為生活而奔波的人,並不會因為天氣不好而停止忙碌。
屋內陷入沉默,靜的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季維揚翻閱完一個文件,下意識的看向展顏,“在想什麼?”
彼時,展顏正茫然的看向窗外,陷入沉思。她遲疑的回頭,片刻後,莞爾一笑,“我是不是很幸運,你給了我優渥的生活,不用想他們一樣為生存而不顧風雨的奔波。”
展顏拖著腮坐在窗前,可是,她看著窗外時的目光,總是帶著羨慕和淡淡憂傷。
季維揚合起手中的電腦,輕輕的歎息。他想,或許那樣的生活才是展顏所向往的吧。平平凡凡、庸庸碌碌,卻真實的生活。
“下午,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他將筆記本電腦收入手提包中。然後穿上了黑色筆挺的西裝。
“你要出去嗎?外麵雨很大。”展顏擔憂的來到他身邊。
季維揚點頭,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下午還有個會,我要養家養你呢。”
展顏溫溫的一笑,有些笨拙的為他係上了領帶,然後在他出門前,給了他一個深情的吻。
展顏站在窗前,看著黑色林肯車緩緩的駛出小區,直到走出視線。
隻是,季維揚並沒有去公司開會,而是轉路去了精神病院。
“總裁,下午的會……”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助理出聲提醒。
“推掉。”季維揚眸色很深,俊顏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季維揚並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大部分人都具有攻擊性,並且,他們在攻擊你之前,不會有任何的征兆,就好像狗一樣,真正咬人的狗,在咬你之前,是不會讓你看出來的。
陸安琪被單獨關在一間小屋子裏麵,身上捆綁著帶子,被固定在鐵床上,像極了木乃伊。但她仍在不停的掙紮著,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可笑。像這種情況,在精神病院中並不罕見,一般具有攻擊性的病人都是這麼被對待的。
當然,陸安琪自然沒有精神病,她隻是要吵著出去,所以,才被當做病情發作而被綁了起來。
季維揚走進病房時,陸安琪還在痛苦的掙紮著,像一隻垂死掙紮的蠶蛹。而他的出現,讓陸安琪為之震驚,她以為,她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他了。
“維揚,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經常夢到我?”季維揚冷然的彎起唇角。
陸安琪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淚模糊了眼眶,“維揚,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繼續呆在這裏,我真的很害怕。”
季維揚踱步站在她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目光是冰冷刺骨的,“被關在這裏還能興風作浪,放你出去,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你,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陸安琪的目光微微的閃躲著。
“聽不懂?”季維揚犀利的眸子緊盯著她,不放過她每一分微妙的情緒變化。“用我提醒你一下嗎?林少晟錄製的視頻。”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陸安琪吼了句,情緒反應似乎太過激烈了一些,反而讓人起疑。
季維揚並沒有逼問,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目光冰冷的盯著她,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形壓力。
陸安琪忐忑的躺在病床上,大氣都不敢出。而半響的沉默後,季維揚終於再次開口,“本來,我今天來是打算放你出去的,可你不肯說實話,既然如此,那就一輩子呆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