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整理哪個房間,先生?”
“我的臥室。”
“周先生喜歡的顏色有藍色、黃色、紅色、灰色……”
“紅色。”
“請從候選方案中確定效果圖。”
陸政用手指撥弄著投影,最後選中了一套,說:“床上換絲綢,再準備一條金色的束發帶。”
“您好像通過視頻學到了一些奇怪的知識。”
“那是你篩選推薦的教程。”
陸政慢吞吞洗了澡,彎腰試圖把熟睡的男人抱起來,他盡力了,但是沒抱動。
他以為薩拉會嘲笑他,但對方隻是沉默地用機械臂隔著軟墊抱起了周行。
陸政發了一會兒呆,他想到了一些不該想起的畫麵,但很快地,他扭過頭,推開了客房門,一路走向了主臥室。
主臥室已經布置成一片紅,陸政從薩拉手中接過了周行,將他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接下來是我們的時間了,我希望你去忙點別的。”
“祝你們度過愉快的夜晚。”
薩拉說完了這句話,手環亮了又暗,停止了發言。
陸政隨手將浴巾扔在了床下,他用金色的發帶纏上了周行的雙眼,開始嚐試將理論變成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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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睡著,您就上了?”
“最後一步的時候,我幫他注射了清醒劑。”
“所以他一醒來,就被您占有了?”
“對。”
“他反抗了麼?”
“一開始在掙紮,後來認出是我,他變得很溫順。”
“我不明白,您明明可以等他醒來的。”
“做這種事都需要偽裝的話,也太無趣了。”
“所以,您是故意粗暴一些,想看到周先生的掙紮和眼淚?”
“我沒那麼變態,這隻是一種懲罰。”
“什麼懲罰?”
“他心裏有別人的懲罰。”
薩拉停止了文字記錄,他將記錄下的情況扔到心理評估版塊,很快拿到了結果。
“您的精神汙染程度略有上升。”
“你倒不如說我,離精神病更近一步。”
“我以為您很喜歡周行先生。”
“我當然很喜歡他。”
陸政站在落地窗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鬆鬆垮垮的睡衣遮不住他消瘦的身體,那上麵殘留著周行掙紮時留下的幾道血痕。
“但我更喜歡自己。”
“我的生命和感受,是最彌足珍貴的東西,我隻需要自己過得快活,並不需要考慮其他人。”
薩拉在心裏讚同這句話,但他聰明地沒有開口,隻是提醒:“你熬的粥快好了。”
“唔——”陸政匆匆忙忙關了火,將配料豐富的粥盛進碗裏,端著碗就想出門,幸虧有薩拉提醒他,他才原路折返,戴上了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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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陸政推開了房門,一眼看到周行撐起了上半身,正在試圖起床。
“嗯,醒了。”
周行有點別扭,他想質問陸政,為什麼在睡夢中蒙上了他的雙眼,又那麼強硬地對待他。但轉念又想起,是他說不想看到陸政的臉,也是他最開始沒認出人,瘋狂地掙紮和廝打對方。
“我煮了粥,要不要喝一點?”
“要。”
陸政於是走過去,坐在了周行的床邊,將粥碗和勺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