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
她以為顧瑾寒會回答‘這裏沒有隨便’,可他卻十分淡定的用日語點了幾樣東西,就替她做了決定。
莊茵不爽的盯著他,“你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顧瑾寒替她擺好餐具,答非所問,“這裏的刺身不錯,神戶牛肉也湊合,你等會兒嚐嚐。”
點的東西慢慢的送上來,時隔多年品嚐日本料理,莊茵基本上已經認不出什麼是什麼了,她夾了一個紫菜包飯放在嘴裏,細嚼慢咽。
顧瑾寒用刀叉把麵前的神戶牛肉慢慢的切成均勻的小塊,莊茵一邊咀嚼著飯團一邊看他,“這就是全世界最貴的牛肉?不會是水貨嗎?你也知道國內好多餐廳打著神戶牛肉的牌子,其實根本就不是正品。”
“你吃吃就知道了。”顧瑾寒動作優雅,不疾不徐的切著,每塊牛肉切出來的形狀,大小均是一樣的,看上去就十分的賞心悅目。
莊茵點點頭,繼續朝包飯進攻,驀地眼尾瞥到了一個裝了綠色東西的小碟子,她眼睛一亮,拿過一個勺子就挖了一大勺。
鮮豔的綠,看樣子就口感不錯。
估計是輔食一類的。
莊茵閉著眼睛,幸福的吞掉了一整勺子的不明綠色物體,在品嚐到它美味到無與倫比的味道時,她幸福的留下了淚水。
我了個擦!尼瑪,好辣!這什麼玩意兒!
顧瑾寒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忍俊不禁的看著莊茵淚流滿麵的小臉,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那是芥末醬。”
莊茵想把嘴裏的芥末吐出來,但大庭廣眾之下又顧忌形象,最後隻能硬生生的把和著一大口水死死的吞了下去。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了,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莊茵眼淚汪汪的瞪著他,撓死他的心都有了。
顧瑾寒好心情的眨了眨眼,“我沒想到你連芥末醬都不認識,還以為你口味獨特,喜歡吃呢。”
莊茵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說謊,誰的口味有這麼重。”
嗚嗚嗚...辣的她舌頭都麻木了。
顧瑾寒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覺得可愛擠了,用刀叉叉了一塊牛肉放進她嘴裏,“嚐嚐這個。”
莊茵咬了一口,盡管舌尖麻木的厲害,可她依舊品出了這牛肉的鮮美,頓時兩眼冒光,喜不自勝,“果然好吃,不愧是聞名天下的神戶牛肉。”
“那當然了,這家餐廳雖然也專門的渠道得到神戶牛肉,卻也不多,一天能供應的也就幾碟子,若不是顧總,隻怕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驀地闖了進來,莊茵和顧瑾寒循聲望去,見黑澤一風度翩翩的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大漢,應該是他的保鏢。
莊茵看到他笑眯眯的一張臉,頓時不痛快了,好不容易求的顧瑾寒出來放風一次,偏偏遇到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真是倒胃口。
見到他,似乎連好吃的神戶牛肉也變得味同嚼蠟了。
她可是還記得前兩天黑澤靜子說的那番話,若不是他和安傑狼狽為奸,顧瑾寒豈會被下藥,她也不會替他擋搶,隻能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裏了。
雖然做手術取出子彈因為她在昏迷又打了麻藥,沒什麼疼痛感,但每天憋屈的躺在床上,還是很煩躁的好嗎?尤其是她現在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呢。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顧總,莊小姐,不介意我坐下來和你們一起用餐吧?”黑澤一彬彬有禮的詢問。
莊茵小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都不要臉的問出來了,難道她和顧瑾寒還能拒絕?
“黑澤先生請便。”顧瑾寒淡淡一笑,“想吃什麼請隨便。”
“那倒不用,就是想和二位說說話。”黑澤一坐在兩人的對麵,目光卻是毫不掩飾的望著莊茵,“說來也巧,剛好我也來這裏吃飯,卻不想能碰到二位,這就是你們華夏人常說的緣分吧?”
莊茵冷笑一聲,“黑澤先生這話可是前後矛盾了呢,既然你來這裏是為了吃飯,為什麼顧總叫你點東西你卻說不用呢?還有,光看是吃不飽的。”
對差點把她害死的人她可沒什麼好態度,沒一叉子過去叉死他已經很給麵子了。
黑澤一沒想到莊茵如此的不留情麵,麵色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的就恢複過來了,“不是有個詞語叫秀色可餐嗎?我對莊小姐就是如此。”
莊茵臉皮抽搐了一下,看向身邊的男人,用眼神詢問‘我可以抽死這個流氓嗎?’。
她好歹是顧瑾寒的女人吧?當著顧瑾寒的麵調戲她,他是想去死一死嗎?
顧瑾寒投過去一記安撫的眼神,臉上帶著常年不化的冰冷笑意,“黑澤先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