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講,多少有些沒良心了,要不是徐雲起,她現在恐怕還在茶莊裏寄人籬下。可林向晚知道以徐雲起這樣的性格,不逼他一逼,恐怕他不會這麼快做決定。
她是急性子,一旦決心去做的事情,就不會拖拉。徐雲起萬一說他現在做不了決定,要是打算想四五個月的話,林向晚覺得自己盡早會崩潰。
徐雲起沒想過自己會再考慮婚姻的事情,因為蘭朵死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這輩子不要再和任何人扯上關係了。
他們這種人,殺虐太重,應該一輩子孤獨終老的。
可是林向晚現在卻給他出了一道難題。這個坐在自己對麵的女人,長發及肩,稍有些消瘦,但並不顯得孱弱,不認識的人如果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就會驚訝於這樣瘦小的身體裏,怎麼會藏著如此倔強的靈魂。
而熟悉她的人
她的朋友一定很少,因為隻有非常有耐心的人,才可以忍下她暴躁的小脾氣,然後經過日久天長的相處,發現這是一個多少可愛的女人。
如果他拒絕,她一定會說到做到,她會將他推到極遠的地方,讓他再無法進入她的生活,就像她對另一個人所做的那些,她想要的得到的,很少失手過。
徐雲起知道林向晚今天不得到他的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他想了片刻,就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
楚狄魂不守舍地在便利店裏等了幾天,都沒有等到林向晚。林向晚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從小區裏消失不見了。
其實對於見到林向晚要說些什麼,解釋些什麼,楚狄也不是很確定,但他心頭總是慌慌地,覺得自己像是錯過了什麼東西,就像林向晚出事之前,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是那麼堅硬的人,卻願意和自己住在一起,願意收斂了所有的脾氣,像是一隻貓,將尖爪藏起來隻為了討好主人似的和自己待在一起,這本身就是反常的,但他卻因為不願相信所以才閉起眼睛,以為一切都是無恙。最終才使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他知道錯了,他想要挽回,但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再見到林向晚,已經是一周後,她拉著葉楠,娘倆像是沒事人似的經過便利店。
楚狄追上去,她也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讓葉楠自己先到一邊去玩,然後就和他走到了相對僻靜的公園背陰處。
她穿了一件湖綠色的連衣裙,頭發高高地束起來盤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臉色看起來十分健康,她坐在輪胎做成的秋千上,任秋千隨意的搖晃著,就像是個頑皮的小女孩兒似的,楚狄不開口,她也不著急說話,兩條纖長的腿交疊在一起,隨著秋千的搖晃,鞋尖在地上劃出奇形怪狀的圖案。
楚狄站在她旁邊,站了很久,最終開口,“你這幾天都不在家?我等了很久。”
“哦?你找我有事?我帶著葉楠做了個短途旅行。”林向晚漫不經心地答著,好像楚狄是個她相識已久的老朋友。
“去哪兒了?”楚狄見她的情緒不錯,心裏稍稍安穩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就隨意了許多。“葉楠看起來很高興。"
小孩子破天荒地在瞧見他的時候,沒有對他吹胡子瞪眼睛,也沒有拉著林向晚像逃難一樣逃開他,這讓他不禁有些雀躍。
林向晚抬起眼皮,輕輕地掃了他一眼,“這和你有關麼?”
隻一句話,就把楚狄心裏所有的希望的小火苗撲滅,他苦笑著搓了搓手掌,手掌上沙沙做響。很多年沒有幹過重體力勞動,現在一天要搬幾十桶水上下樓梯,手掌上很快就被磨出了許多繭子。手很疼,但卻不覺得苦,每天睡得很好,因為不用擔心第二天起來,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是憑自己體力吃飯,不偷不搶,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愧對任何人。
而且偶爾還會遇見她,每天他扛著水桶經過她所住的樓層時,都有一種,我和她的距離其實並不遙遠的感覺,隻要她打開門就能看見我
這樣的心情,無法對任何訴說,他藏在心裏,就像是一隻蚌,將一顆沙埋在自己的骨肉之中,忍過了漫長的疼痛,最終會化為一顆最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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