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可是連我也不清楚,事情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林向晚的雙肩微垂,臉上寫滿了無奈。

她把自己發現楚狄與胡莎莎在辦公室鬼混,還有楚狄之後反常的言行對沈士君一講,沈士君立刻道,“你不覺得這事兒有些反常?!這根本不像是楚狄能幹出來的事情。”

如果說女、色、誘、惑的話,早在幾年前,楚狄生意開始有起色的時候,就有不少女人向他自薦枕席,其中不乏一些姿色與智商都在上乘的女子,可是楚狄根本對這些女人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胡莎莎確實年輕,長得也還算不錯,但又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楚狄大風大浪都經過了,怎麼會在她這條小陰溝裏翻船?!

別說林向晚,就連沈士君都不能信!

“你以為我不覺得蹊蹺麼?可是既然這是他的選擇,那我又能怎麼樣?有句老話說得好,對你最深的愛是手放開,他想要自由,我給。他想要什麼,隻要我林向晚給得起的,我都會給。”林向晚苦笑,“我比你更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想要幹什麼,可是他不肯告訴我,我就隻能靠自己查。”

“你既然什麼都明白,為什麼還要執意和他離婚?那你就不怕,和他離了婚,真的會被人插一隻腳進來?”

“離婚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他想要的。他這麼處心機慮的做戲給我看,我要是沒點反應,那豈不是太讓人難堪了?”林向晚笑笑,比哭還難看。

“再說,結婚證書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張紙而已。當初我同意嫁給他,也不過是因為成了夫妻之後,有些人事關係會處理得比較痛快。離婚證也好,結婚證也好,對我來說,都不能證明什麼。”

能分開的愛人,就不是愛人,能說出的痛苦,就不算痛苦。

一張紙,根本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難道因為沒有那張紙,我就沒有和他糾纏十年?難道因為沒有那張紙,我就不算是他孩子的母親?”

難道沒有那張紙,胡莎莎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坐上楚夫人的位子?!

她真是太單純了,單純得近乎於愚蠢。

楚狄是什麼樣的人,他能對自己狠,就能對別人狠,胡莎莎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最小的卒子。

用著順手就拿來用一用,用著不順手,他會毫不猶豫的丟了她。

見她想得這樣明白,沈士君稍稍放心了些。

他從鍾悅那裏聽說林向晚要離婚的消息,嚇得馬不停蹄的從倫敦搭最近的一班航班趕了回來。

他比誰都清楚,對林向晚來說,楚狄意味著什麼。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不過那位先生”

葉彌生坐在茶樓外間,他隻穿了套最常見的運動衫,但樓裏的客人還有服務生,隻要是長眼睛的,都被他吸引了視線。

“我說了,他隻是個老朋友,你不用擔心。”林向晚向外看了一眼,對於葉彌生帶來的騷動,已經習以為常。

“其實我搞不懂,你們為什麼非要弄到離婚不可,不離婚待在他身邊,你不是可以更方便的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離婚他天天睡在辦公室,我連他的麵都見不到。而且老實說,我早就想給他個教訓了。”

她就不信,楚狄做了這個決定,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和他在一起十年,他隻要不是塊石頭,就一定會覺得疼。

“不管這回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我也不管他是有多好的理由,總之欺騙我,傷害我的人,我都不會輕易原諒。夫妻本是一體的,他不信任我,那我也不信任他。看看最後誰更難受吧。”

“你啊說的都是氣話,他真的難受了,你會好過?怎麼還和過去一樣,脾氣這麼倔。”沈士君無奈道,“楚狄那邊我管不了,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就不好好珍惜自己,知道麼?你有幾個月沒去醫院複檢了吧?”

林向晚做過心髒手術之後,每半年就要到醫院檢查一次,以確保身體各器官都在正常運作,前幾年她想得起來的時候,還去查一下,見自己一直沒什麼大事,也就懶得折騰了。

看她不說話,一臉心虛的模樣,沈士君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隻要自己不看著她,她就一定會闖些禍出來,真是個讓人永遠也沒辦法放開手的家夥。

“別四處亂看,和你說話呢。我會讓人安排,盡快給你做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我會全程監控,你別想逃。”

沈士君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拉著林向晚直奔私立醫院。

一通檢查做下來,林向晚的身體隻是有些小毛病,沒什麼大事,她還在和沈士君說,“我就說我沒事,你偏不放心,你什麼時候回倫敦啊?”的時候。

婦科主任拿著一張化驗單,喜氣洋洋的走過來,“林小姐,恭喜你,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