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斯先生,隻憑這個特殊的經曆,我就應該感謝你。”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上潛艇聽鯨魚唱歌的。
“不用客氣,我相信林小姐能給我的,比這要多的多。”凱恩斯微笑,親吻了一下林向晚的手背,從容離開。
林向晚仍站在原地沒有動,鯨魚雖遊遠了,但她還處在震驚之中,沒能緩過神。
兩條鯨魚一起遊遠的場麵給她太大的震撼。
對人類來說,它們隻是低等動物,人類可以肆意的屠殺它們,享用它們的生命,毫不留情的摧毀它們的家園。
可它們畢竟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它們是傻,是沒人智商高,但正是因為傻,它們的感情比人更真摯。
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擁有了彼此,就不會感到害怕,哪怕是海底深淵,哪怕是暗無天日,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繼續前行的勇氣。
什麼時候,她才能遇見這樣的人,或者說,她遇見的那個人,才能這樣的信任她。
而不是,在大禍臨頭的時候,推開她,想著讓她一個人走,獨自活。
難道他不明白,沒有他的世界,她活著,就是受罪麼?
林向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彌生靠近她,“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哭了麼?林向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
她用手背飛快地將眼淚擦掉,輕快地笑道,“沒事了,現在已經吃了地主家的糧了,該給地主出力了。”
晚飯過後,凱恩斯約林向晚在自己房間品雪茄,葉彌生想要跟上去,卻被身強力壯的保鏢擋了下來。
相對於他的緊張,林向晚倒是十分坦然,她摸索著藏在袖子裏從餐廳順來的純銀餐刀,心裏更加平靜無瀾。
雖說是睡房,但房間卻是一進一出的套間,外麵的待客室裏裝潢奢華,每個細節都透出冷豔高貴。
林向晚坐在凱恩斯對麵,凱恩斯手中夾著一隻古巴上等雪茄,點燃的雪茄時明時暗,紅色的火光似夜晚繁星。
“我的船很少接待外人,能上我船的就是我的朋友,林小姐既然肯賞光,你前夫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擺平。”
凱恩斯心裏在想什麼,林向晚沒底,但有一件事很肯定,凱恩斯叫她來,一定比葉彌生想的,隻是想要占她便宜要麻煩的多。
“其實這事說起來並不是我前夫的責任,當時那幾個人襲擊我,他隻是自衛罷了。”凱恩斯能幫林向晚,沒錯,不過林向晚也不想讓凱恩斯覺得自己出了大多的力。這事就算沒他幫,最後也能真相大白,隻不過費些力氣罷了。
“就算是自衛,也有自衛過度這一說。如果那兩個人咬定了他們的同夥當時隻是玩鬧,並沒想真的襲擊你呢?”
在沒有其他目擊者的情況下,那兩人的證詞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是過失殺人,故意殺人,還是正當防衛,亦或防衛過度,有時候界限很模糊。
“所以我才肯跟你上船,就是謝謝你幫了我的忙。”
“但你剛剛說能參觀我的海底玻璃房就要感謝我了,再加上這件事,林小姐你可得感謝我兩次。”凱恩斯笑得別提多明媚。
林向晚此時隻能用“嗬嗬。”來回答了。
葉彌生說凱恩斯是條田園雪地犬,其實並不太準確,一般的犬類哪有這麼狡猾,丫的明明是條大尾巴狼!
綠眼睛的大尾巴狼!
“林小姐別緊張,我找你來一是想讓你散散心,聽醫生說你剛動過手術,最好還要多多休息,家庭旅館那種地方,怎麼能休息得好,不如留在船上,遊輪會從北冰洋一直向南,大概在20天後抵達h市,你覺得怎麼樣?”
好是好,隻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向晚笑道,“你還是先和我說說二吧。”
凱恩斯豁達一笑,“林小姐還是太防備我了,不過這樣也好,說清楚了省得以後麻煩多。邀林小姐上船的第二件事,是想請林小姐為我當個說客。”
“說客?”林向晚不解。
凱恩斯將燃著的雪茄按在煙灰缸裏,在氤氳的煙霧中,對林向晚低聲道,“明晚我與k有一場會麵,我希望林小姐可以在場。”
k,對林向晚來說,是個極遙遠的名字了。
從離開茶莊之後,她就再沒有得到過k的消息,如今從凱恩斯嘴裏聽到這個人,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凱恩斯是個好商人,好商人是絕不會做無用功的,他做的每一件事,就算在當時看起來沒有用途,也是為了日後做的奠基。
“我和k並不是很熟。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麵了。”凱恩斯想讓她當說客,真是太看得起她了。她和k都好些年沒見了,雖然當初是她死皮賴臉的住在茶莊裏,但k一直是不願意的,沒準在k心裏,厭惡她的情緒還占了上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