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夫人昨天把孩子都撓傷了!”
“何止啊!厲卓炫也是血肉模糊,你說厲家能娶這樣一位惹事兒的主,也真實倒了八輩子斜黴了。”
楚孟涵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夢裏全都是對自己評頭論足的嘴臉!楚孟涵兩隻手被綁在胸前,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黑夜寂靜,楚孟涵隻聽見男人粗重的呼吸,一段不願意承認的記憶被勾起。楚孟涵摸了一下厲卓炫手腕上的傷口,都是這段時間自己戒斷反應的抓傷的。
楚孟涵的眼神裏充滿了自責,兩隻手蜷縮的沒有解開繩子,這段時間厲卓炫都是這樣陪著她的,身上的被褥蓋在厲卓炫的身上。
忽然,楚孟涵看到一個緩慢的身影從門前走過,文淵立刻跟過去查看,夏渝被叫住,中途停了下來。“幹嘛?”沒好氣的看著文淵。
文淵眼神仔細打量夏渝,雖然她坐著輪椅,但這段時間經常半夜來楚孟涵的病房門口晃悠一圈,讓人不得不防。
夏渝坐著輪椅,仰視看著文淵,將身後的刀柄藏匿好,準備明天再找找機會。
厲卓炫微微側臉,看到楚孟涵已經醒了,沙啞道:“怎麼不叫醒我?”厲卓炫低頭一看,自己手腕上的傷疤剛剛被楚孟涵上過藥膏。
厲卓炫為了遮掩受傷的傷痕,故意用手表蓋住,可冰涼的觸感隻會加劇傷口的惡性循環。
楚孟涵的手腕被麻繩勒紅,厲卓炫急忙給她解開:“痛不痛啊?”他吹了一下,已經不過血了,厲卓炫滿目心疼道:“從明天開始,我日夜守著你,不許再拿這東西折磨自己了。”厲卓炫反手將繩子扔了老遠。
楚孟涵看著他的黑眼圈,撇了撇嘴,有些自暴自棄,“你和我同吃同住,現在還要不眠不休,你究竟要我愧疚到什麼時候啊!”
厲卓炫被醫生叫出來,楚孟涵的情況依舊沒什麼實質性的好轉。厲卓炫每天三點一線的奔波著,對於楚孟涵的事情更是親力親為,在公司開會的時候,厲卓炫的身體難免有些吃不消,他吸煙解乏,下顎的胡子長出來,顯得人更頹廢了。
夜,萬籟俱寂。
夏渝的病房越發安靜了,尤其是醫生看完床之後,夏渝的房間裏更是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文淵繼續守在楚孟涵的門口,依舊沒有可乘之機,夏渝絕對不會容忍楚孟涵存活於世上,她憎恨她,每次看到自己喪失的下半身,她恨不得親手宰了楚孟涵,複仇的火焰早經熊熊燃燒,楚孟涵,必須死!
然而,就在夏渝準備出門時,夏家助理告訴了自己一件駭人的消息:“喂!夏小姐嘛!夏家主去世了。”
一瞬間,夏渝的大腦是短路的,嘴唇動了動,嚐試的幾下才發出質疑聲:“你,你說什麼?”
“就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醫生檢查無效,宣布死亡!”隔著電話,聽不出夏家助理的悲愴。
夏渝接聽電話的手垂在大腿上,手機脫落墜地上。
另一邊,厲卓炫站在醫院內的陽台上,凝望著天邊的銀月。手機裏的麒麟彙報的內容也同樣深深刺痛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