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軼和岑圓貞決定直接去問WS以解心中的疑惑。隻要由項軼提問,WS就隻能如實回答。然而在去年2月,王恒收回了項軼對WS的訪問權限,不許他進入公司AI的主控室。主控室的大門要通過掃描被授權人員的虹膜進入,而有權限進入的人隻有CEO王恒、研發部總監岑圓貞,以及研發部的4名高級程序員。未經授權擅自使用掌握公司最高機密的超級AI是嚴重的違法行為。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4:30,王恒已經開完會急匆匆的回家了。項軼和岑圓貞決定第二天一早向王恒說明情況,解禁項軼對WS的使用權限。
“我覺得王老板是不會同意的,對他賺錢沒有影響的問題,他才不願意去調查呢。”項軼邊說邊起身,向門外走去。岑圓貞隨手將項軼送給自己的那隻難看的保溫杯丟進包裏,也準備下班了。
兩人一起走出公司大門。雖然心中依然有十萬個為什麼,但想到WS不會背叛項軼,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至少科幻片裏AI叛變,毀滅人類的橋段是不會出現的。於是兩人都放下了剛才燒腦的話題,開始閑聊起來。項軼是個很悶騷的理科男,學究起來一本正經的,可聊起八卦時那興奮到透出一絲猥瑣的表情,就像換了張臉似的。
項軼一臉壞笑的說道:“老岑,昨天你那個相親對象怎麼樣?”
岑圓貞:“別提了,腦袋長得像個冬瓜也就算了,性格還很奇葩……”
項軼:“比之前那個看著你會流口水的齙牙哥還奇葩?”
岑圓貞:“各有千秋吧。我媽是覺得我有多嫁不出去呀……”
項軼:“沒辦法,誰讓你是第三類人呢。”
岑圓貞:“什麼第三類人?”
項軼:“這是我爸媽那個年代的老梗了,世上有三類人:男人、女人、女博士。”
岑圓貞微微一笑,對著項軼的小腿,來了一記掃堂腿。項軼疼得趕忙去揉自己的小腿,卻意外的在膝蓋下方摸到了一個傷疤。項軼穿的中褲剛剛過膝蓋,所以之前一直沒有發現。
項軼皺起了眉頭,說道:“我這裏怎麼有塊疤?看起來還是新傷,我怎麼完全不記得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岑圓貞:“頂鐵,你在裝傻嗎?上個禮拜咱們學校的校友杯足球賽你不記得了?”
項軼一臉困惑,說道:“我記得很清楚呀,我們淘汰賽第一場就被人家踢進去5個,1:5淘汰了。我不記得有受傷呀?”
岑圓貞點點頭說道:“是呀,那場球我也去看了的。第一個球是你進的,然後你非要耍帥,做了個跪地滑行的動作,結果被草地上的小石子劃開了個口子,還是我去學校醫務室給你拿的藥呢。我記得對麵隻進了你們四個球,還有一個是你自己踢的烏龍。丟人呐!”
這下項軼更加困惑了,說道:“不對呀,我那場沒有進球,全場打醬油。唯一一腳打門打在了立柱上,還是顧超補射進的。我也沒踢烏龍啊?老岑,你別逗我玩兒啊。”
岑圓貞並沒有在開玩笑,而是兩人對於那場球賽的記憶真的出現了差異。互相問詢校對之下,他們發現彼此對這場球賽細節上的記憶存在多處出入。項軼很確定自己沒有記錯,但還是給顧超打了個電話。顧超雖然覺得老同學的問題很奇怪,但還是告訴了他,進球的確實是項軼自己,耍帥受傷也確有其事,下半場進的烏龍也讓所有人記憶猶新。
項軼一屁股坐到了路牙子上,麵色慘白,額頭上不住的冒出冷汗來,說道:“難道……難道大娃不僅僅是給了我一段穿越到秦代曆險的記憶,還把我一周前的記憶也改變了?”
“可是WS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沒有理由啊?”岑圓貞神色嚴肅的說道。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項軼和岑圓貞開始聊起從高中時代起兩人共同經曆的一些事情的細節,來校對記憶,想確認有多少記憶被動了手腳。高中時代的項軼與現在一樣的固執,認死理,卻比現在更加衝動,脾氣火爆。課堂上有時會因為一個問題與老師當堂爭論起來。私底下,項軼有很強的正義感,經常替同學打抱不平。因此,關於項軼的戲劇性衝突事件多到講也講不完。但這些愣頭青時期的醜事,項軼實在是不想多聊。當聊到岑圓貞的八卦時,項軼兩眼放光,突然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