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揉了揉太陽穴,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
“這孩子我不要了,不管他爹是誰,都請你們放過我。”
“雪兒,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你怎麼可以不要,況且這孩子”
“這孩子不是你的,不是喬曄的,更不是宸夢龍的,她是我的,他在我的腹中,就由我來主宰。”
緋雪掀開薄被,她不想自己再成為焦點,穿越了,失身已經夠悲慘了,她不想再被這個世界的男人折騰的死去活來,她要為自己而活。
“雪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喬夫人怒喝。
“娘,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雖然喬曄娶了我,但是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在成親前,我們就有約定,之所以完成了婚禮,那是因為要顧及兩家的麵子,這孩子,本就不應該存在。”
緋雪苦笑,手扶著床,她要離開這裏,她不需要這個孩子。
“你胡說什麼。”
喬夫人怒了,竟然一巴掌扇了過去。
“住手”
婉妃喝住手的同時,宸奕軒也扣住了喬夫人的手,宸浩宇隻來得及接住緋雪。
他突然有些怕了,雖然這個孩子並不在他的計劃中,但是他突然不想失去他。
如果這孩子沒了,那麼他與她之間便再沒了聯係,可是她的生活呢?
喬家肯定不能再回了,失貞的婦人,在這個國度是不會被人善待的,她會死的。
“夫人這一巴掌我認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喬家,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喬家的兒媳婦,我與喬家再沒有關係。”
緋雪捂著臉,,臉痛,心痛,全身都痛。
別人穿越都風光無限,怎麼她穿越就爹不疼,娘不愛呢?
罷了,既然隻有這個命,那就自力更生吧。
緋雪掙開宸浩宇,搖晃著往鳳璃宮外走。
“雪兒,去我宮中。”
太子一個箭步,上前將緋雪抱起。
“不,我很感謝你,但是我不接受謊言,請放我下來。”
緋雪看著太子,有那麼一瞬,她真的希望孩子是他的,但是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他是太子,不是王爺,而且他平時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會上青樓呢。
“雪兒,我真的是哪個男人,那天晚上,我與七王弟一起,如果你不信,七王弟可以作證。”
宸奕軒像是怕緋雪不信似的,硬是將七王爺宸墨玉拖下水道。
“七王爺,你們一起去的怡紅院?”
緋雪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看太子說得如此有憑有證,她真的迷茫了。
宸浩宇拳頭握起,他真想過去揍太子一拳,他竟然也能睜眼說瞎話。
可是想到眼下的情勢,他必須忍,如果他現在站出來,不僅僅是他自己,就連母妃都有可能有危險,如今是多事之秋,必須要犧牲,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以犧牲,她腹中的孩子也可以,但是母妃不可以。
再忍一忍,過些日子,隻要她乖乖的,或許在孩子生產前,他有機會帶她離開。
“是,你若不信,明天一早,你可以問他。”
宸奕軒非常肯定的點首。
“你先在婉妃娘娘宮中住上,明天一早,我帶七王弟來見你。”
宸奕軒將緋雪抱回榻上,保證道。
“你,婉妃娘娘,請容臣妾帶兒媳婦回府。”
喬夫人幾欲昏厥,這種情況,如果老爺知道,非氣出病不可。
“太子,宇兒,你們都退下吧,天大的事,也得天明再處理。”
緋雪真的想爭一口氣,可這身子真的很不爭氣,她隻怕走不出宮門,就會倒下。
“母妃,兒臣與太子告退了,請母妃好好休息。”
宸浩宇看了眼新躺回榻上的緋雪,有些心虛。
“雪兒,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這次,我會將你與喬曄的事情處理好。”
宸奕軒向緋雪承諾道。
宸浩宇與太子離開了鳳璃宮,兩人往東邊去。
“二哥,喬夜姑娘與你真的真有的”
宸浩宇始終問不出那句話。
“四王弟,你覺得二哥像是開玩笑嗎?”
太子嚴肅道。
“二哥,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既然太子哥哥與夜姑娘情投意合,為何不在她未嫁入喬府之前表白呢?”
“當初隻是意外,雪兒雖然經常在怡紅院玩,但是卻並沒有錯什麼出軌的事,那次也隻是意外。”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太子宮中,宸浩宇並未離開,反而跟著太子進去了。
“二哥,我不太明白,為何是意外?”
“雪兒的身份以及她與喬曄的婚約,都讓一個人嫉妒,那個人就是怡紅院的花魁柳如花。柳如花對喬曄愛慕,從一開始便是有心計的接近雪兒,那天晚上,雪兒在家與二娘吵架,便去了怡紅院,柳如花知道她大婚在即,便在酒菜中下了藥,那晚正巧,七王弟,拉我去怡紅院,遇到了雪兒,之後便發生了,我當時並不知道她是夜學士的大千金,如果知道,我肯定會去求親的。”
宸浩宇在心中冷笑,太子編造的這個故事,可真是圓滿。
如果不是自己拉下了那塊玉佩,如果不是小雪跳起的時候掉下玉佩,或許他真的信了。
雖然過程太子說得沒錯,但是那晚的人絕對不是太子。
那晚他進入時的那層薄膜騙不了人,因此他敢肯定,太子那晚即使在怡紅院,他所睡的女人也絕對不是小雪。
也正是這點,他感覺到太子似乎要行動了,或許不久,玉龍國就會有一場戰爭吧,他得盡快帶母妃離開才行。
“那二哥現在準備怎麼辦?夜姑娘似乎並不相信二哥,當初二哥難道就沒留下什麼信物嗎?”
宸浩宇眉頭緊鎖為太子擔憂道。
“雪兒會信的,如今喬家她是肯定回不去了,夜學士,肯定也不會讓她回娘家,那麼她唯一的出路,便是宮中了,四王弟,明天一早,我欲請示父皇,大師不是說過,宮中穢氣重,需要衝喜,如果能辦一場婚事,或許父皇的病會好呢。”
太子凝視宸浩宇道。
“或許,那弟先恭喜二哥,希望二哥心想事成,如果有什麼需要幫手的,二哥直管說。”
宸浩宇點首,向太子抱拳道。
“嗯,四弟,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明天如何向喬曄交代。”
太子揉著太陽穴道。
他似乎很期待,但是好像又有些擔心,這樣的事,在我朝畢竟還不曾發生地。
宸浩宇告別太子,回到一牆之隔的銀龍宮。
他拿出了緋雪之前掉落的玉佩,今天玉佩算是物歸原主了,可是他卻無法平靜。
三個月前的那一晚,他一直記憶猶新,他本是出街走走,但是想到國事,家愁心情煩悶,不經意間就走到了怡紅院,實則是被龜奴強拉進去的。
三個月過去了,他沒想過會再見到她,更沒想過她非但不是青樓女子,還是朝中大臣之女,心中有愧。
如果這個時候站出來,他能保住她嗎?
太子與他不同,皇後已經不在,太子沒有任何顧慮,而且他是太子,如果能證實孩子是太子,以小雪的身份,肯定能成為太子妃,如果生下男嬰,那麼,他的太子身份不說,繼承皇位是肯定的。
可是如果他站出來,說孩子是他的,那麼他與母妃都會很危險,尤其是母妃在宮中,貴妃一定會向她下手的,而自己在宮外,恐怕,也不會有人希望小雪生下這孩子。
左右衡量,前思後想,宸浩宇還是決定不站出來。
如果太子認了,那麼小雪與孩子都能平安,也許這才是她的活路。
一夜無眠,或許這一夜不僅僅是宸浩宇,對於太子,以及喬府的很多人恐怖都是一個無眠之夜吧。
當然,最最傷痛的還是緋雪。
即使知道是個陰謀,她也無力回天。
鳳璃宮的燈首次熄了,或許是婉妃娘娘怕她與喬夫人尷尬吧。
黑暗中,她聽到喬夫人粗重的喘息,想必是到現在還在火頭上吧。
細一想,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就好像雲裏霧裏,白天的時候她也留意了,除了一些正牌的夫人,根本就沒有她這種晚輩。
“娘,貴妃娘娘找你去,都說了些什麼?”
雖然知道不應該說話,但是緋雪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你還有臉叫我娘嗎?”
“對不起,喬夫人,自始至終,我都不是您兒媳婦,雖然與喬曄成親一月多,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所以這聲娘確實不應該叫。”
緋雪拉著枕頭靠起,她能體會喬夫人的心情,如果是她,她或許會更火。
“我到要看看你明天有何臉麵見夜大人。”
喬夫人氣呼呼道。
“最慘不過一個死字,這樣對你們或許是個交代吧。”
這句話之後緋雪沒再說,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最多不過鬧到被所有人唾棄,最慘不過浸豬籠。
之後喬夫人未再說話,緋雪也未再出聲,就那麼睜眼一直到天亮。
天亮後,喬夫人最先起床,她一直靜候婉妃起床後,才起身告辭,好像緋雪與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